第12章 第12章
在星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达帝星，刚出登舰口，姜路一眼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当初说她长得显老的小一，她又在登舰口附近揽客，青春洋溢的脸上挂满笑容。
姜路能感受到她微弱的情绪波动，刚想仔细辨认，对方的精神体隐藏了起来。
姜路：“……”所以她是又没控制好被发现了？
小一顺着感知到的方向看过去，她有些惊讶，和上次见面不同，这位乘客容貌发生了变化，粗糙晒伤的脸恢复到细腻白皙，衬得五官格外清晰干净，她的眉眼间生机勃勃蕴含着无尽生命力，让人联想到朝阳初升，星辰璀璨。
这毫不避讳的眼神，来者不善啊，小一做贼心虚的想着。
她决定主动出击。
“这次还要去第一军校么？”小一走进姜路询问，摇了摇手里的空间项链，“这次免费送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姜路打量着女孩的面容，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关于杀手的记忆涌上心头，当初没有深究的事，现在正好问清楚。
飞行器停在眼前，小一进去后示意姜路上来，直接说道：“帕托公司关于你的悬赏任务不见了。本来我以为是上次买你消息的杀手成功了，但你现在好好的，那不好的应该就是她了。”
“那个杀手关于我的信息，是你给她的？”姜路站在原地没有动，杀手记忆里一闪而过的语音通话，确实和小一声线很像，只不过她还没问，小一就自爆了。
姜路随口道：“我可因为她受了不少罪。”
隔着飞行器视窗，小一居高临下看着姜路，笑眼弯弯说道：“所以为表我的歉意，免费送你一程。”
姜路短暂纠结一下，最后还是坐上了飞行器。
飞行器平稳起飞，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最终小一打破僵局，主动开口：“我其实是个情报贩子。有人找我买你的消息，我不会跟钱过不去。这事我都坦白了，希望你别借机报复我。”
“我没想到我的消息能值两千星币。”姜路想起杀手记忆里给对方转账的金额，说话的语气泛着酸意。
小一诧异的看她一眼说道：“你竟然知道？没想到那个杀手连这都交代清楚了。”
情报贩子以为姜路是从杀手嘴里套出来的信息，接着说：“军校学生的信息都是加密的，和普通公民不同，想要查清需要费点功夫，她在情报网问了一圈，我查了很久，才确认你的位置轨迹，拿下这单生意。”
她没有说的是，当时在登舰口，光鲜亮丽的人海里，穿着一身旧衣服仰着脸看天的女生是多么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与众不同，她才不会主动上前搭话。
姜路听完表情古怪，她没有解释如何得知的两千星币，她更想问能不能把星币给她退回来，但最后还是没开口，她说起别的：“你刚才提到情报网，那是什么？”
“一个内部网，里面有无数情报贩子和想要买消息的人，你想进么，五十星币我拉你进。”
“……你卖了我的消息挣了一大笔，现在还要赚我的钱，我也是有脾气的。”姜路不爽，“我可以不进。”
“哈哈哈，开玩笑，免费的。”小一在光脑操作几下。“好了，编号001是我，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先找我，我给你打折。”
“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话的功夫，飞行器已经到达军校门口，姜路离开飞行器后，小一隔着视窗挥挥手，轻巧的飞行器拐个弯离开了。
……
时隔半月重回军校，去招生办的过程中，姜路看到许多刚修缮过的建筑，看来空间裂缝给军校带来的破坏不小。
半小时后，姜路从招生办出来。
她办理完所有退学手续，已经不再是第一军校的学生，宿舍里什么都没有，不需要去收拾，她的全部家当都在脖子上的空间项链里。
姜路往慕软软发给她的训练场地址走去。
刚才视频通讯中得知小伙伴退学了的慕软软十分激动，如果不是正在训练，恨不得马上飞到姜路面前，使劲摇晃小伙伴的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被水淹了。
训练场内。
心里惦记着小伙伴的慕软软，在十分钟一对一单兵训练时发生失误，一刀过来闪避不及时，机甲肩处被一组队长顾昕辰攻击到，痛感链接下，肩膀疼到发麻。
“你行不行啊，这么简单的攻击都没躲过去。”同样机甲状态扛着大刀的顾昕辰凑近问道，他伸出手想要扶一下蹲在地上的慕软软。
慕软软没有回答，训练还在继续，她直接操纵机甲腾空而起，抽出腰侧高级星兽尾巴制成的长鞭，甩向顾昕辰。
布满荆棘的尾鞭缠绕三圈死死卡在他机甲颈部，滞空的轻型机甲落回地面快速后退，进行拖拽。
顾昕辰同时做出反应，千斤重的刀挥动时泛起冰冷的流光，他强忍窒息感挥刀劈向尾鞭，武器刚接触在一起就发出惊人的巨响，两人互不相让地僵持着。
又是几个来回，两人同时停下，抓住空档，顾昕辰伸出右腿使劲踹向慕软软下盘。
慕软软觑准他的动作，松开手里的尾鞭，直接跳起来抱住顾昕辰的头，借助惯性狠狠抱摔他，轻型机甲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重摔顾昕辰的中型机甲，巨大的声响引起其他正在训练的同学注意。
“我的天，打得这么狠。”距离两人很近的一组队员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一边感叹一边往远处走，生怕波及自己。
“不愧是队长，真强啊——”
“一队队长看起来好弱哦，那个轻型机甲是a班的慕软软么？好厉害。”
“好像是，这么看，这次选拔校队新成员，应该会有她一席之地。”
在休息区轮流休息的a班机甲生还有其他班来观战的学生窃窃私语。
被摔得头昏脑涨的顾昕辰还没反应过来，他躺在训练场地面，机甲内不为人知的脸上充满生无可恋。
“你行不行啊？这么简单的攻击都躲不过。”慕软软笑着将他说的话还回去，捡起了缠在顾昕辰机甲上的尾鞭收好。
十分钟一对一训练结束，胜负已分。
“我……。”顾昕辰委屈地撇嘴，缓过神后躲开慕软软想要扶他的手，自己从地上起来，他口中拒绝道，“不用你扶。”
机甲被收回空间项链，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脸，不同于慕软软意气风发，面带微笑的脸。
顾昕辰眼尾隐约泛着薄红，眉毛皱在一起，他瞪了一眼慕软软，转身走向休息区。
慕软软获胜后心情很好。她盯着顾昕辰离开的背影，嘴角幅度更大，脑子里全是刚才少年微怒的神色。
直到腕上光脑微振，她看到小伙伴发来已经到训练场的消息后，脸才慢慢降温，火速奔向姜路的位置找她。
训练场外，姜路在门口来回晃悠，等着慕软软出来。
很快慕软软从场内跑出来到她面前，姜路还没来得及说话，慕软软就绕着她仔细观察了一圈。
“看上去没什么事啊？”慕软软一手撩起脸侧挡眼的碎发别到耳后，一手伸手摸向姜路额头，“也不像脑子出问题了啊。”
姜路好笑地拿下慕软软的手，解释说：“怎么会呢，我是深思熟虑后决定退学的，军校能源科不是我的未来，我不想耽误自己。”
一边说姜路一边拉着慕软软走到绿化区，这里像个森林公园，树木花草长势喜人，形成天然的屏障隔开校内来往的人群。
熊熊火焰凭空燃烧，姜路释放了一团火球在两人中间，火球在空中变幻成火线，形成火圈，烈火如橡皮泥一般被她操控。
“异能？”慕软软瞪大眼睛问道。
“嗯，算是机缘巧合，我觉醒了异能，你也知道，军校并没有和异能相关的专业，大部分异能者都隶属于异能者联盟。”姜路说着收回了火焰，她只展示了一种异能。
“我已经不适合在军校学习了，退学申请只是随便找的理由。对了，空间裂缝事件军校查得怎么样，联邦一直没通报，星网上已经翻天了。”
慕软软不再纠结小伙伴退学了，因为军校的学习确实帮助不到异能者，小伙伴想离开也是情有可原。
提到空间裂缝，慕软软沉吟道：“空间裂缝发生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事后调查也进展缓慢，因为这事，军区指挥官邱辛决上校，亲自来帝星善后，听说在会议上发了好大一通火，斥责帝星政府效率低。军校是军区势力却在事件中表现不佳，反倒是异能者出了很多力。”
“封闭空间裂缝的异能者多蒙，他凭空开辟了一条新的空间裂缝，是按照当时的空间坐标打开的，军区派人进裂缝探查，已经接近半天还没回来，好在通讯没断，其他的我知道的不多。”
空间系异能者多蒙……姜路联想到在星网看到的视频。
俊美的男人飞至百米高空，风吹乱他火红的头发，只是一合掌，横在空中长达几十米的裂缝瞬间闭合，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将爬出一半被拦腰切断的蠕虫星兽转移到砸不到人的地方，随后消失前往下一处坐标。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在星网播放量居高不下。
姜路回神，慕软软继续说着。
“其实这些我不该和你多说，但是你觉醒了异能，异能者联盟应该很快会注意到你，如果你选择加入的话，势必会面对更多事，多知道点还是有利的。”
姜路诧异：“我也会被招揽？”异能者联盟是来者不拒么？
“基本上拥有异能的人都会在异能者联盟挂个名号，毕竟联邦对于异能者很优待，不同于军区的严格管理，异能者不受管控又能享受军区部队的同样待遇。”慕软软回道，她知道的也不多。
姜路听完没有在意，她现在并不打算加入异能者联盟，反倒是有关蠕虫星兽，她一直想找机会说起。
于是姜路没有明说而是暗示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我看星网上视频时，总感觉裂缝里爬出来的蠕虫星兽形态和星网百科上不同，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军校怎么说？”
“嗯？蠕虫星兽么，说起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它们的反应速度很慢，而且食性发生了改变，我记得这种星兽只吃植物的。”慕软软想了一下，点开光脑，“我看看事件总结里有没有星兽研究报告。”
姜路等着慕软软一篇篇查看，如她所料，慕软软发现了不同。
“和自然种不同，这类蠕虫星兽是变异体，而且进化方向已经更改了基因序列。”慕软软念着光屏上报告底端的结论。
“不对劲，报告是五小时前发的，军校生物科和星兽研究中心却都没有上报军区，现在调查侧重点都在空间裂缝上，这几篇研究结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挂在事件总结里，若是蠕虫星兽是突破口呢……”
慕软软急忙关掉光脑，抬头看向姜路说：“路路，我得先走了，报告应该是没引起重视，这可不行，我去找老师，下次再和你出来玩。”
说完慕软软放出来个代步动力车，骑着小车左拐右拐穿过重重树木，消失在绿化区。
姜路心想：怎么这么急，她才刚提起个星兽，帕托公司还没说呢——不过只要将视线移到变异星兽上，联邦应该很快会查到各种生物公司吧，能早点查清避免更多危险发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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