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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十七)~(四十)


(三十七)

        我眨眨眼,闭眼,再睁眼,还是一片黑。

        “……红罗宾先生,你能把手放下来吗?”

        他若无其事地放开手,又抱着我从火势波及之处逃远了。

        冲天的火浪如烟火般转瞬即逝,燃尽后不留下一片残灰,却遗下明显缩小了些许的黑色黏液。

        见那怪物停下了猛烈的追击,红罗宾便抱着我在某个天台落下。也许是由于在半空荡得太久,刚踩在地上时我脚软了一下,幸好他的手强而有力地揽过我的腰,才让我双膝不至于失力撞到地上。

        我今天真不会摔太多遍了吗?我站稳后大大退了一步,一来是为了维持陌生人人设,二来……是没由来地有点赌气。

        为什么我非得受这种罪不可呢?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搬了新房子,刚入住都没一晚上就又出事,还被一只丑东西追着跑呢?又为什么,哪怕在被袭击时,我也不得不担心自己露出马脚呢?

        “谢谢。”我低下头闷声道。

        他却没回答,默不作声。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伫在我身上,这就让我有点慌了。我悄悄抬头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写满严肃,顿时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见他嘴唇微张,我迅即慌忙地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问道:“那东西是死了吗?”

        话音刚落,炽热的火光再度炸开,远远望去,箭矢横飞,红色头罩在空中异常亮眼,那两把发光的长剑在漆黑浓雾与黏液之间挥舞,刺中、被缠绕、斩断、再缠上,反覆循环。它无法杀死红头罩,正如他也斩不尽这不断再生的怪物。

        “不,它还会再生。光对它有影响,但无法对它造成伤害,除了那把剑。看来是源源不绝的力量供给……”他注视着我几秒,又道:“但我们会解决的。”

        言下之意,是让我别担心。

        说罢,他开始跟谁通讯,我猜是红头罩。

        看着这副光景,我心中蓦地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若然之前我在事件中都抱着对待平常事物的心态,这一刻我心中却生出了几分焦虑。怎么说呢?仿佛我看着的那辆火车并没有如平日般原轨而行,也没有改道,而是脱了轨,朝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乱撞进去。

        就好像,事情本不该如此。

        理清了这种感觉全然没有令我安心,反而令我呼吸一窒,又有点喘不过气来。

        比起大晚上看到陌生大佬站在我家阳台上,比起遭到黏稠的黑液怪物袭击,比起在哥谭上空亡命奔逃,觉得事情脱离原本轨迹这点反而更让我不安?

        我可能没有自己想像中正常?

        意识到这点后,我整个人简直就是:我不正常,我有点害怕。

        (三十八)

        远处爆破声不断,红罗宾边将我护在身边,边跟别人通讯联络,隐约可听见“分子”、“传送枪”之类的词语,其他的我没听懂。

        我站得有点无聊了,掏出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其中一个还是来自我妈。

        [妈:在干嘛?]

        [妈:怎么不回我消息?]

        糟了,半小时前的消息,我完蛋了。我原本跟我妈说今天到了新家后会跟她报平安的,但忙完又整晚逃命,害我都忘了跟她发消息。

        [今天搬家,有点累呀,睡了一觉,忘了看手机(发呆jpg)]

        [妈:你手机不是不离身的吗?还有,搬家自己搬?不是说有朋友帮忙?]

        朋友,啊,我不自觉地瞥了眼正关注战况的红罗宾一眼,这才想起我还没跟家里人说过交男朋友了的事。

        [有帮忙啦,但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还要整理呢。]

        [妈:你居然没放着之后再算?你不是习惯有什么都明天再做吗?]

        常言道“知女莫若母”,但是妈,亲妈,你别这么了解我行吗?

        [妈,你别每句都怼我行不?(猫猫流泪jpg)]

        [妈:我今晚莫名有点不舒服,想着是不是你那边有什么]

        [妈:没事就算了,明天给我打视频电话]

        我愣了愣,眼眶发酸,微微侧过头抹了抹眼角。

        [好的妈,是的妈,晚安妈]

        [妈:(微笑jpg)(木捶打头jpg)]

        我不禁笑了出声,我妈还是不怎么会用表情,这表情是锤人狗头用的啦……等等,是不会用吧,是用错的吧?

        我吸了吸鼻子,关掉视窗并收起手机,举目四望,视线不自觉地被反光的铁蛋,咳,红罗宾的头套所吸引。而那之下,他正透过那白色的镜片凝望着我。

        为什么看我?

        不要看我了。

        求你,别看。

        我内心的祈祷并没实现,我只好回避他的目光,扯出其他话题:“呃……真的不能用其他东西搞定它吗?”

        “我们正准备行动。”他顿了顿,大概是意识到我话里有话,又接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在屋里时,我随手扔了一把菜刀过去,命中了,然后它好像很痛。”我手指与姆指作v字形地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那把菜刀自己都没想过它居然是一把神器,可惜我转身就逃了,没捡回来。”说着还感到有点可惜。

        他沉默片刻,从装备腰带里掏出一枚小圆镖,拉过我的手并放到我掌心里,说:“如果遇到危险,你就把这个扔出去。”

        我轻握那个圆盘似的飞镖,上面画着跟红罗宾胸前一样的小鸟标志,边缘还相当锋利。我摸上去后,一不小心指腹就划出一道血痕,令我倒抽一口凉气。

        “小心。”比话语更快的是他的动作,他一眼扫过来就先看到我手上的伤口,眉头一蹙,有点懊恼地说:“我应该提醒你的。”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就割伤一点……”我嘟嚷着,见他已经从腰带拿出消毒喷剂往伤口处精准地一按,嘶,那酸爽刺激感令我浑身一抖,换了另一只手捏着的红罗宾镖都掉到地上了。

        连东西都拿不好,我好像打自己的脸了。我尴尬地轻咳一声,赶紧弯下腰去捡。

        就在这一刹那,头上传来嗖的一声。

        是说,这个场面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红罗宾已扑上前把我搂进怀里,并向前一滚逃开,紧随着漫天的火焰迎面而来。他扬开漆黑披风,紧紧将我挡在身后,半点火苗都没让我看见。

        冲天的火光过去后,他将披风拉下,我探头出来一看,只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个浮于半空的女人。

        如果说橘色的肌肤在夜空下散发着暖光,那她褐红色的长发就犹如宇宙中熊熊燃烧的太阳,灼热、耀目,却不伤人。

        纵使她只穿着少量的紫色铠甲部件,但在她那双莹亮的绿眸望向我时,我还是没由来地觉得她是一位高贵不屈的公主殿下。

        我想,我知道她是谁。

        她曾经是少年泰坦的骨干成员,我在报道上看过她在战场上自信且灵活的身姿,跟现在的相似,却又有点不一样。后来她不再出现在泰坦的队伍里了,有人说她失踪了,也有人说她不在了。

        她是来自异星的战士,也是拯救过不少人的英雄——星火。

        她是熠熠生辉的星光。

        (三十九)

        “哟,公主,下次放火前得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一个红衣的弓箭手降落到星火身边,语带调侃地说:“不然可是会烧到谁家的宝贝呢。”

        “略表歉意。”

        我这才发现除去我刚伸出去的头,红罗宾完全将我整个人包着了——是真的包着,就差拿披风给我裹粽子那种。

        我跟红罗宾对视了一眼,看到他因被打趣露出的无奈神情,禁不住笑了出声,在他看过来时又无辜地捂着嘴憋笑。

        站起来后,我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往星火身上,这才有了实感,我居然遇见星火了。

        呜呜呜呜是真的星火小姐姐!

        在她失去消息没再从媒体面前出现后,我写过几篇有关她的短文,也一直不想相信她不在了。新的超级英雄总是持续在诞生,但普通人却未必能意识到他们在宇宙某一处的牺牲。

        但她现在有了新的同伴,是看着就很养生的哥谭大佬,而我先前跟大佬在阳台上聊过,四舍五入就是我跟星火姐姐贴贴过了!

        “呃……”我几步上前,在星火疑惑又柔和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话不禁卡在喉咙,呆望了她一会儿。回过神后,我又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刚才谢谢你,还有我是你的粉……”

        话还没说完,我便看到一根黏稠黑液无声无息地在她身后成形,电光火石间,我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出一声:“小心!”同一时间,红罗宾镖已脱手而出,笔直地往那怪物飞去。

        倘若我大学的垒球课老师看到这一幕,定必陪感欣慰,毕竟我当年可是上课练习时手指都能撞上球肿了两周、期末考试也仅是及格的学生呢。

        我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又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多余,难道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超英还用得着我来提醒吗?刚才我要是失了手,那飞镖就冲人家头上了,我哪来的自信觉得必定会命中啊。

        “抱歉……”

        “战士从不为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而道歉。”

        “好、好的。”有被帅到。

        红罗宾镖直直击向怪物,炸开的光驱散了阴影,与此同时红头罩一跃上前,双剑刺中了它。黏液一颤,延伸出无数根雾气般的细肢,在空中蜷缩蠕动,却被那把剑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它挣脱不掉,最后慢慢胀大、抽搐,化消散于空气中。

        从头到尾,我都一瞬不瞬地直视前方,直到它彻底消失。我缓缓挪了脚后退几步,一不小心便撞上一个坚硬却又柔软的怀抱。

        我转头一看,星火的脸离我仅有咫尺,身上若稳若现的香气围绕着我,是如暖阳般的味道。

        等等,不是!我啊呜一声,蹲到地上,双手掩着微烫的脸。我也太不对劲了吧?

        但我又转念一想,那是星火啊!从我入坑少年泰坦、了解他们的历史后,我第二喜欢的星火姐姐啊!

        好吧,我的第二喜欢人还挺多。但当然,第一喜欢还是卡西姐姐。

        “受伤了?”她问我。

        “没有!”我仰起脸摇摇头,站起来后咬了咬下唇,对她说:“我、我想说,我很喜欢你,我是你的粉丝!”

        我留意到我说前半句话时,黑帽红衣的青年挑了挑眉,低语着什么,而红头罩则双手抱胸站在他身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想问……”我侧眼望去,恰巧看到听见星火问题而赶来的红罗宾,莫名有点心虚,嘴边的话也急速拐了弯:“可以跟你握个手吗?”我原本还想问能不能抱一下的。

        她浅浅一笑,轻轻凑上来,我以为她要握上我的手,她却给了我一个拥抱。

        啊,我圆满了。

        意外收获到星火的拥抱令我失神,但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唇也离我愈来愈近了。

        嗯嗯嗯?这是?等等!

        我僵住了身体,不知该不该回避,就在此时,身后一只大手圈上我的腰,一把将我往后扯去。

        “咳嗯。”身后的人不满地轻咳一声,我认出了那是红罗宾。

        星火皱眉道:“这是塔马兰很正常地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红罗宾耸了耸肩,回道:“但这里是地球。”

        星火收敛起笑意,略显不悅。

        在奇怪的氛围中,我缓缓举起手,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知道答案。”

        红罗宾、星火:“?”

        “网上一直有传言说,星火能通过,咳,亲吻学会他人的语言,这是真的吗?”

        星火点点头,给了我确定的答案,于是我登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会粤呜唔……”红罗宾当即捂住我的嘴,阻止我说出剩下的话。

        “不。”在星火、红头罩与红衣箭手的注视下,我身后的红罗宾无比冷静地说:“她不会。”

        (四十)

        让星火姐姐学粤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呜呜。

        原来的计划没用上,但据红头罩指,那只称为“无名”的怪物已经被消灭,尽管追击我的原因依然不明,但我可以暂且放心。说到最后,大佬还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似是纠结着什么。

        临别前,我对星火说:“再见了,星火。呃,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察觉到红衣箭手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后,我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你的粉丝,从以前起就是。在我眼中,你真的闪耀如繁星,而我希望,以后不管你在世界哪个角落,你都是永远璀璨又自由的星辰。”

        我知道这番话讲出来羞死人,算得上我难为情时刻的前三名了,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忍着血往脸上涌的难受说出来了。

        我可以在论坛上为超英们写出一篇又一篇的颂赞短文,可以留下一句又一句的祝愿,不需要他们的关注也能侃侃而谈。然而,在真正面对他们时,若不能向他们道出真挚的谢意、喜爱与祝福,那我觉得,我曾经写下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你永远不知道你初次见到超级英雄的那天,会不会也是最后一天。

        星火身后,红头罩手肘撞了撞箭手,低语一声“你看,学着点”,箭手随即反撞回去。而她本人则微带吃惊,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跟我道别:“再见了,小可爱。”

        他们离开后,这难忘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不,或许还不能结束。

        我回头看向红罗宾,如我所料,他也在看着我,或者说,在审视着我。

        先前在与家人的聊天上我没纠正说“不仅是朋友而是男朋友”,其实不是忘了,而是那一刻我在想:也不知今晚过后,我还有没有男朋友。

        我自认是一个很悲观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直觉很敏锐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世界第二伟大的侦探终究捕捉到长久以来忽略掉的真相。

        现在想来,我整晚其实也破绽百出,最明显的就是我对一个“陌生男子”的接触和拥抱居然没明显表现出反感情绪。

        “先生,能请你送我回去吗?”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格蕾。”

        “嗯?”我自然地应了声,才反应过来,完了。

        正常来说,别人一般称呼我的姓氏或者英文名“格蕾森”,只有提姆和芭芭拉这样熟悉的人,才会以“格蕾”来喊我。由作为陌生人的红罗宾喊出来的话,我会吃惊、警惕或是拉开距离,却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这一声回应,基本就等同承认他所怀疑的事了。

        “你早就知道了。”他肯定地说。

        “假如,”我垂着眸说:“你不想我知道,那我就是不知道……正如一直以来那样。”

        听了我的话,他一声不吭地走上来站到我身前,离我仅半步之遥。

        忽然,我低笑一声。

        “你选择吧,红罗宾,或是说,男朋友。”我抬起头来,扬起嘴角地与他四目相对,声音带着没忍住的微颤。

        “反正,选择权从不在我手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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