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迫害，永不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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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晨光微曦。
我无精打采像梦游一样游荡进盥洗室，睁大自己的双眼尽力不让眼皮耷拉。
系统絮絮叨叨在旁边讲自己一大早接到韦恩家族私人律师的联系是多么惊悚，它不得不让自己的秘书和律师去配合跑完全部流程。
我将冷水拍在自己脸上，感觉头脑清醒了一点，缓过神来问系统：“什么？”
“你昨天不是同意去哥谭吗？一些复杂手续和申请我们都处理好了，就差你的签字。”系统说，“你最好收拾快一点。”
“嗯嗯嗯。”我胡乱敷衍系统，加快速度打理自己，“真麻烦。”
系统叹气：“流程是必须的，而且你就签个字，要说麻烦还得是我这边。”
我看了一眼时间，趿拉着鞋子走到厨房，找了一包速食麦片倒入锅中，又拿出一盒甜牛奶倒入麦片里。
它们在锅里混合沉淀，白色粘稠的液体上咕噜咕噜冒着小泡，麦片在牛奶里沉沉浮浮，谷物与牛奶的香气霸占厨房的每一处空间。
系统围观了一会，谨慎且客观地评价：“看着还可以。”
我用勺子搅拌这锅速食品，感觉差不多后关火，将糊状物盛入碗中：“能吃就是胜利。”
我捧着有着可爱卡通草莓图案的印花碗坐在餐桌前，非常有仪式感地放了几颗蔓越莓果干当做点缀。
系统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一样突然提醒我：“有人来访，是韦恩带着律师。”
“……”我默不作声地把碗推远，瘫坐在椅子上。
“你的早餐怎么办？”系统探头探脑。
“先放着。”我揉揉脸站起来，从厨房穿过走廊到达大厅，拿起挂在衣帽间的外套穿在身上，去花园为他们打开栏栅门。
“迪莉娅，早上好。”布鲁斯穿着很随意，暗色衬衫的袖子稍微挽起，头发没有被发胶固定，有几根碎发随意的搭在额前，蓝眼睛盛满了甜蜜，嘴角扬起温和的笑容。
典型的布鲁西宝贝营业状态。
我暗中撇了撇嘴，也熟练地挂起营业微笑，回礼道：“早上好，布鲁斯。”
他稍微侧身，露出身后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两位律师。
“这位我的私人律师亚伦，另一位是凯利女士的律师塔西。我们已经签订好部分合同，剩下的一些文件需要你本人亲自签名。”布鲁斯眨眨眼，“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吗？”
其中带着眼镜的塔西女士表情严肃，见到我时脸色稍霁：“早上好，古迪纳夫小姐，凯利女士已经通知过我。”
她暗示我文件没有问题，可以直接签字。
我将他们迎接进屋内，带领他们去会客室。律师们熟练地掏出文件摆在我面前，详细讲述了每一份文件的含义。
这些文件差不多都是关于转学的申请与手续。还有一部分则是私人的借住协议，地点在韦恩庄园，合同正式，一式三份，借住人是我，负责人是布鲁斯。
我挑眉，把这份合同挑出来放在一边，先在其他文件上签字。在签字时，眼角余光看到布鲁斯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份合同并不是必需品，作为监护人的凯利女士让我们询问你的意见。”塔西说，“如果你不愿意住在这里，女士还准备了几套位于学区内的房产。”
布鲁斯听到关键词，像是被惊醒一样扭头看过来。
系统羞涩地说：“我准备的比较齐全，你自己做决定。”
我看了看手里这几份合同，又对上布鲁斯无声的凝视，选择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
住韦恩庄园有什么不好吗？拜托，庄园有超酷的管家，熟悉的居住环境，我甚至还能去后山上开一个party而不担心扰民。
我还可以和达米安一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布鲁斯眼皮下偷天换日，这可比夜巡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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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律师收好各自的文件，起身告辞，布鲁斯则依旧坐在沙发上。
外人走后布鲁斯明显放松许多，他平稳地坐了一会，沉着开口：“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为你准备房间，你随时可以搬到庄园。”
“我应该早点联系搬家公司？”我耸肩，“这件事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没有。”他很干脆地回答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禁有种莫名其妙的胃疼感。众所周知，蝙蝠系的家庭矛盾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布鲁斯的“有事但是我不说”行为以及他该死的控制欲。
他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慢悠悠道：“你可以先去接触他们。”他甚至露出悠闲看好戏的表情，“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测验。”
“看样子你有注意了？”他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见我有些意动便分析出我的想法。
“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一些帮助。”我对布鲁斯说，调动脸部肌肉摆出最真诚的表情。
蝙蝠侠可疑地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高贵的头颅，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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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醒我：“早餐！你早餐还没有吃！”
我想起桌子上已经被我忘记的早餐，到现在依旧空荡荡的肚子，脸上快挂不住笑容。
我准备去解决我的早餐，在离开前，我神差鬼使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拿着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书的布鲁斯，象征性询问他：“我准备了早餐，你也要来点吗？”
他翻开书页的手停下来，看向我：“可以。”
我僵住了，不得不带着起身的布鲁斯进入餐厅。
系统幸灾乐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我只是礼貌性询问他！”
进入餐厅后，布鲁斯的视线从桌子上的麦片碗转移到我的身上，我从中品出几分嫌弃。
我装作没有看见，进入厨房，挑了一个最粉嫩上面印着迪士尼公主的联名款碗，给他盛了一些牛奶麦片，并且贴心附带与碗配套的彩虹色的小勺。
我将食物端出厨房，放在布鲁斯面前的餐桌上，布鲁斯眼神波澜不惊，他甚至非常礼貌地评价：“品味不错。”
我感觉自己被微妙的嘲讽了。
我在我的座位上坐下，把果干盒推给布鲁斯：“要加点果干吗？”
他和我一样，加了一点蔓越莓，随后优雅地拿起小勺，将一碗牛奶麦片吃出了贵族风味。
系统非常上道地截了几张图。
哈哈哈哈哈拿着迪士尼公主碗、握着彩虹勺的布鲁斯哈哈哈！
我相信这张照片会为我在未来的家庭黑历史战争中占据绝妙地位。
可能只有迪克收藏的彩虹蝙蝠侠照片才能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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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建议我和他一起回哥谭，我开始收拾行李。
一些危险品需要走布鲁斯那边的特殊渠道，一些普通的衣物书籍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我只用交给韦恩集团在海滨城的分部运输公司，他们能处理好一切。
“需要我帮忙吗？”布鲁斯站在二楼走廊，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谢谢，我自己就可以。”我整理好一个箱子，把它垒在一边，“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随意逛逛。楼下厨房有咖啡机，干净的杯子放在壁挂橱柜里，请自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向前走几步，打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他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稍稍挑起眉毛。我注意到他握着门把手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个房间曾经被用来当我的卧室，直到达米安、小乔还有我在里面胡闹般地打了一架以后，因为一片狼藉而被懒得收拾的我废弃。
布鲁斯欲言又止，快速地扫视房间，迈开腿走进去，我放下手中的活计，悄悄跟在他后面。他先是看了看墙上的脚印，又微微俯身观察地板，微不可查地叹气：“达米安和乔纳森来找你的时候，你们在这打了一架？”
“友好的切磋。”我纠正他，尽量放轻动作把达米安丢出去插在地板上的蝙蝠镖踢回床底。
他凝视着地毯上那一块墨水侵染出的黑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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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斯走过所有房间、摸清别墅布局后，我的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我来到这里买的书籍，包括不限于漫画、小说。花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用来处理生活痕迹，偶尔布鲁斯也会出声指导或者提醒我一些疏忽的点。最后我只用背一个小包装上身份证明，把休眠中的罐罗随身带着就万事大吉。
布鲁斯今天似乎很闲，没有做不完的工作，也没有一堆要处理的事情，这让我略感意外。我以为他会在中途提前回哥谭，亦或者是去处理联盟事务。
运输公司的人来的很快，他们手脚麻利地搬走我打包好的箱子。布鲁斯带着帽子和墨镜，手中捏了两张机票：“走吧，登机时间快到了。”
“我是以视察分公司的名义来海滨城。”他耸肩，“古迪纳夫和韦恩的身份需要一个合法的途径回到哥谭。”
“我们一下飞机不会被一群哥谭小报的记者围起来，第二天报纸上会刊登劲爆头条‘豪门大戏再次展开，韦恩秘密接回私生女’？”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当我和布鲁斯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血缘关系，而我也不想被娱乐记者大肆报道。
“我保证不会有任何记者。”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笑容，“毕竟在我公布的日程表里，我应该在海滨城呆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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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的过程很顺利，飞行途中也没有遇到需要呼唤超人的事故。下了飞机后，机场也没有遇到任何超级反派或者恐怖分子的袭击，一切都很和平，和平的简直不像哥谭。
来接机的是阿福，我在阿福没有拒绝的情况下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无论是哪个世界的阿福，都让人很安心。
“迪莉娅小姐，我已经为您准备好房间。”阿福温和地说，他也轻轻回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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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安稳到达韦恩庄园，庄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布鲁斯一进大门就不知道去哪了，完全符合蝙蝠侠的转头没作风。
而阿福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以一种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力度接过我手里的包：“迪莉娅小姐，您的房间在三楼，我先带您去房间吧。”
我拗不过面前的老管家，只得点头松开手中的包：“麻烦你了，阿福。”
阿福带我走过前厅走廊上了三楼，他的步伐放的很慢，给我留出时间去观察这座大宅和未来有何不同。
“迪克少爷在听说布鲁斯老爷今天回哥谭后，匆匆忙忙去了布鲁德海文；提姆少爷忙于他额外的工作；卡珊德拉小姐目前在香港；达米安少爷在学校。”阿福缓慢地解释为何庄园空荡荡，“而杰森少爷很久没回家了。”
说起杰森的时候，他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落寞，随后笑起来把这丝情绪隐藏好，语气感慨道：“很高兴迪莉娅小姐愿意来庄园，让我这位孤独寂寞的老人得到一丝慰籍。”
我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可以，一定在圣诞节前想办法和杰森混熟，然后把他绑架到韦恩庄园。
我眨眨眼睛，开玩笑道：“那布鲁斯呢？”
“如果布鲁斯老爷能够更加爱惜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他故意小小讽刺了布鲁斯一句，我们对视一眼，无声地笑起来。
“阿福。”黑暗的走廊转角传出布鲁斯无奈的声音，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充满科技风设计感的手环。
“监测体征。”他说，带着蝙蝠侠特有的冷静理智，“你可以休息一会，晚上到蝙蝠洞进行一个全面检查。”
我接过手环带在手腕上，看着它收缩卡在手腕上。我随意地拨弄几下，防止影响手部的灵活度：“还有其他作用吗？”
“记录磁场变化。”他言简意赅，“据我推测，越靠近哥谭，世界对你的影响越大，更利于你的恢复。”
“也许我们应该一会儿谈论这些？”阿福适时插入话题，“现在还不是夜晚工作时间。”
我和布鲁斯一起明智地闭上嘴。
阿福停下脚步，站在一扇门前，握住把手推开它，温和地对我说：“我们擅自为房间做了一些装饰，如果您不喜欢可以联系我重新布置它。”
我站在阿福身边，感到命运般的巧合——在原来的世界，我的房间也在三楼这个位置。随着阿福将门逐渐推开，我的视野逐渐扩宽，足以看清房间全貌。
风格非常简约，除了每个房间必备的浴室露台外，在书桌旁加装了一个展览柜，展览柜有四层，最顶部固定了一个刀架。
我看向布鲁斯，布鲁斯向我眨眼：“达米安向我提了建议，他说你带了一把刀。”
我走进房间，得以窥见展览柜全貌，它不是空荡荡，在倒数第二层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超级英雄棉花娃娃，我还在其中看见了我缺少的正义联盟七巨头系列其他人物，最醒目的是在展览柜最中间的罗宾玩偶。
我忍不住打开柜门，把罗宾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有着刺头的罗宾玩偶嘴角下撇，缝在脸上的多米诺面具留出的双眼和我对视，一副我超级不好惹的样子。我还在披风角落看见了一个极其小的罗宾签名。
我把玩偶放回去，让它端坐在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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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包裹很快到了，我将其中部分书籍放到二楼的书房里，还有一部分留在我的房间，把无形之刃连着刀鞘放在展览柜的顶部刀架。
我将我的制服挂在衣柜里，打算将一些危险品带到蝙蝠洞放置。像日常生活用品阿福已经为我准备好，我只需要明天上街采购一些衣服。
干完这些后，我直直地倒在床上，摸出手机，给达米安发送消息。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不到十秒，达米安就回复我：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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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一身休闲的衣物，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漫无目的地在大宅里闲逛，最后看到了在厨房的阿福。
阿福手上带着隔热手套，等候在烤箱前，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迪莉娅小姐，饼干马上就好，请耐心等待一会儿。”
我讪笑，默默走出厨房，看着阿福将热气腾腾的饼干端出烤箱。
他用夹子把饼干放在两个盘子里，其中一个盘子饼干明显多一些，随后端起多的那盘向我走来。
饼干香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饼干看，接过餐盘。
我在客厅坐定，把饼干放在茶几上，准备享受小零食，阿福突然出现，又递给我一杯牛奶。
“小姐，牛奶是必需品。”阿福说，带着大家长的睿智，“一天至少一杯。”
一顿饱不如顿顿饱，这我还是分的清，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甜品制作技术的阿福一直处于我心目中最不能惹其生气的顶端。
“恕我失陪，迪莉娅小姐。我还需要将这些送给一工作就忘记其他事的老爷。”他示意手中的托盘（上面同样有着小甜饼和牛奶），转身离开。
我吃了一块饼干，皱眉看着这杯牛奶。
在我消灭一半的饼干后，突然有匆匆忙忙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急切地呼喊：“阿福，你在吗？你知道布鲁——”
他冲入客厅，和我对视。
我看见他的表情在半秒钟之内从迷惑转变成惊讶最后固定为不可置信。
他吞下没有说完的半截话，脱口而出的是一声惊呼：
“小d，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
我吞下饼干，眨眨眼，下拉嘴角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啧，格雷森，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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