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头上大写一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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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突然宕机，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看来是陷入极其丰富的内心活动中。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也许是接近黄昏阴沉的天色迷惑了他的眼睛，也许是韦恩大宅安逸的气氛影响了他的警惕心，也许是我的表情语气给了他很大的错觉、干扰了他的判断力，总而言之，他还是没有立即察觉眼前这一切的违和之处。
他像是遭受重大打击，混混沌沌恍恍惚惚虚弱开口：“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看着眼前的迪克魂游天外的模样，决定继续借一下达米安的马甲，我相信达米安绝对不会介意。
至于迪克，谁让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认错人了呢？
“格雷森，你是将你的脑子落在布鲁德海文了吗？”我压低眉毛，不爽道，“停止你那毫无根据的推测与想象，这没什么可惊讶。”
迪克丝毫没有被犀利而具有攻击性的语言伤害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换上了笑嘻嘻的表情，自觉凑过来，顺手从我的盘子里捞了一块饼干：“小d，别这么说嘛。你这什么情况？”
“与你无关。”我露出极度不悦的神色，恶狠狠地盯着迪克，大有“你再多嘴问一句就等着受死吧”的姿态。
迪克知趣地闭上嘴，但是又忍不住说道：“可是我很担心你。”
我木着脸，看着理论上也确实是我大哥的倒霉玩意吞掉了第二块饼干。
还有你偷拍的动作能不能更隐蔽一点？
我当然是当做没有看见，毕竟小丑又不是我自己。
“问就是魔法。”我回答，“不要问我具体情况，除非你想在这和我打一架。”
“好吧。”他举起拿着半块饼干的手，做投降状，“你知道布鲁斯在哪吗？我找他有点事。”
“蝙蝠洞。”我冷哼一声，“潘尼沃斯和……父亲都在蝙蝠洞。”
我在称呼布鲁斯“父亲”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一小下，还好迪克没有发觉这小小的迟疑。
迪克站起身，离开前出其不意地狠狠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愉快地反手撑在沙发背上进行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后空翻，我对他的回应是扔出了刚刚从盘子里拿起的饼干。
他用双指夹住了这块被我掷出暗器气势的饼干，发出魔性的大笑回荡在客厅内，他躲在门框后探出半个身子，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中的饼干：“谢了。”
迪克以为自己大获全胜，兴奋地离开，我怜悯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块饼干可不是送给他的礼物，而是我赔偿给他、我仅剩的良心。
我以最快速度掏出手机，用出我最大的手速给达米安发送信息：“蝙蝠洞，三分钟内速来，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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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在踏入蝙蝠洞的前一刻还怀有轻松愉悦的心情。
他的手机里保存了不少有意思的照片，相比之下，布鲁德海文的麻烦已经无法破坏他轻飘飘的快乐。
他的潜意识发现不对，有一种莫名怪异感，但是很快被他激动的情绪所掩盖。
他用一种梦幻而轻快的语气和站在操作台前沉思的布鲁斯打招呼：“好久不见，布鲁斯，看来我们都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布鲁斯向迪克看过来，略加思索谨慎确认：“你是指什么事？”
“小d是什么情况？”迪克带点幸灾乐祸，决定从布鲁斯这里打探前因后果。
“……”布鲁斯沉默了，他意识到有什么误会，“你……遇见她了？”
“当然。”迪克很明显没有领悟布鲁斯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说实话，很新奇。”
“哦，我真没想到小d会这么可爱。”迪克露出恶心的笑容。
布鲁斯想要保住自己的大儿子最后的底裤，不让他在未来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变本加厉地嘲笑。蝙蝠侠的面部每一块肌肉都写满了无语，他艰难地暗示迪克：“你有问过她的名字吗？”
“等等，布鲁斯，我为什么要问名字？”迪克疑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追问道，“有什么……”
“啧。”看不下去的达米安从机械霸王龙上跃下，轻巧落在迪克几米远的位置。
“……不对吗？”
迪克沉默了。
“格雷森，你真的是突破了我对人类有多蠢的认知底线。”达米安阴阳怪气，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哈，不用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迪克恍惚，迪克瞪大眼睛，迪克想起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拥有过的轻飘飘的快乐如同破了洞的气球气体，从名为格雷森的人类躯体漏出。
“我能问问火星猎人，火星还接受移民吗？”迪克自暴自弃，他深呼吸好几次，终于从令人窒息的尴尬中脱离出来。
我完蛋了。他沉痛地想。
阿尔弗雷德拿着抹布，从展览台后幽幽走出，他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迪克少爷，希望您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把一位淑女当成其他人可是非常失礼。也许您需要一点牛奶缓解情绪？”
布鲁斯默默走过去，在阿福的注视下把放在一旁根本没有动过的牛奶强硬塞入迪克的手里，安慰性质地拍拍迪克的肩膀。
达米安嗤笑一声：“我会好好纪念你的愚钝，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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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达米安发过来的一段高清多方机位的视频，里面多角度全方面深刻记录了理查德·格雷森的光荣事迹。
在我二倍速将这段短暂又漫长的视频看到堪堪结尾后，斜后方传来咳嗽声。
我扭头看去，迪克倚靠在门口，他脸上尽力挂着轻松的笑容，但还是无法掩盖眉眼下的忧愁。
“虽然你已经认识我了。”他摸摸颈部掩饰尴尬，“你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迪克。我对我刚刚的行为很抱歉。”
他走过来，半蹲在沙发旁，蓝宝石般的眼睛带着歉意：“你能原谅我吗？”
我刻意板起脸：“我觉得阿福的小甜饼味道很好。”
他非常上道：“未来一个月，我那一份都是你的。”
“成交。”我露出一个表示友善的笑容，俏皮地冲他眨眼，“他们向你介绍我了吗？”
迪克同样眨眼，我们象征性地握手作为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他故意做出为难的表情，“阿福建议我亲口询问你的名字。”
“你会告诉我的，对吧？”他真诚地与我对视。
“当然。”我回答，“我是迪莉娅·韦恩。你可以直接叫我迪莉娅。”
“你和布鲁斯……”他看上去有点生气，又突然泄气，他抓抓头发，带着一种“我已经习惯了”的摆烂感，“算了，布鲁斯就是这样。”
“我想你误会了。”我替布鲁斯解释，稍微挽回他在迪克心中的刻板印象，“实际上我和这边的布鲁斯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是今天才找上我。”
“这边？”迪克一直很会抓重点，“平行世界？”
“对。”我清清嗓子，准备做一个全面的介绍，“我来自平行世界，代号罗宾，是蝙蝠侠的搭档，是达米安的同位体。”
“你和小d不太一样。”他若有所思，打量我好几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遗憾被骗过一次后的格雷森不会轻易上当，“当然是假的。”
迪克大声抱怨：“我就知道！”
我忍不住笑起来：“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达米安同位体那一句是假的。”
迪克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玩笑而生气，他和我一起笑起来。
“我开始喜欢你了。”他说。
“我认为你可能对你遇见的每一个女孩都这么说过。”我表示不吃他这一套。
他故作惊讶：“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幽默风趣的迪克没有一点包裹，只要他想，他能和每一个人相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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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重新一头扎回蝙蝠洞，和布鲁斯讨论一些工作的事情。
而达米安被布鲁斯以你需要完成你的家庭作业为理由从蝙蝠洞强制性的赶了出来，他少见的没有生气或者抗议，而是依旧保持愉快地来到客厅。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旁边，嘴角挂着愉悦的笑，不忘鞭尸迪克：“真是精彩的演出，我能让格雷森终身难忘。”
他突然凑近我，嘴角咧的更开，让笑容变质更接近于一种不怀好意：“你认为德雷克怎么样？”
“他应该为曾经冒犯我而付出代价。”小男孩眯起幽绿色的眸子，向他的敌人宣布死刑。
“同样的把戏不能使用第二次。”我提醒达米安。
“这很简单，我们可以指定计划。”他镇定开口，直接决定迪克的去向，“格雷森会加入我们。”
“所以。”他看向我，带有志在必得的干劲，“干不干？”
我摸了摸我的良心，痛苦回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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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第一步，让知情人闭嘴或者加入我们。
阿福不会偏袒任何人，而布鲁斯基本上不会插手我们内部之间的任何事。
我以蝙蝠侠的下巴起誓，布鲁斯也一定在等着看笑话。
我们先去找了迪克。
“格雷森，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去死。”达米安气势汹汹，拿着武士刀架在迪克脖子上。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提宝？”迪克痛心疾首，“我们可是兄弟啊。”
达米安像小豹子一样瞪着他的猎物，他收起刀，在迪克耳边发出恶魔低语：“你猜猜，德雷克会搞到你的视频吗？”
“是兄弟就加我一个。”迪克很快在黑历史的威胁下光速屈服，甚至一秒不到完美转变自己心态与定位，开始兴致勃勃提出几个计划。
“你们收买神谕了吗？”迪克提问，立志于补好每一个漏洞，“我们的计划可少不了她。”
我高高举起手：“我打算明天去找芭芭拉，我已经和她约好了。”
迪克大为震撼：“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小芭？”
“呃，前几天？”我算了算日期，“夜巡不可能完全避开神谕系统，所以……你懂的。”
达米安也是知情人，他知道我和芭芭拉认识，甚至芭芭拉的社交号码还是达米安转交给我的。
我和芭芭拉已经互相联系好几天了。
“所以就差最后一步了。”我们看向迪克。
迪克不负众望，身为泰坦前领袖的他多方打探，得到了提姆任务完成的预测时间。
万事具备，只欠一个红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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