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用偷偷摸摸
陆攀有种感觉，那个人应该是韩予陈。
倪可的变化是在那天韩予陈悄悄去公司后发生的，陆攀看到韩予陈带着倪可一同上车离开，然后倪可就开始休假。看来两人关系匪浅，那韩予陈出现在倪可的家中，也不奇怪了。
另一个角度分析，倪可朋友很少，许多都是学术上的，能到家中一起吃蛋糕的人，陆攀左想右想，好像没有。
于是，陆攀就直接问出来了。
“不是的，不是生日蛋糕，算是……庆祝蛋糕吧。”倪可回答。
“庆祝什么啊？”陆攀好奇。
“庆祝我这里新建了一个种植房。”倪可还是觉得这没什么好庆祝的。
“哦哦，那是不是表示工程结束了，您明天可以回来上班呢？”陆攀赶忙问，表示自己不是想打探老板隐私，只是出于工作考虑。
“我知道了，明天去上班。”倪可笑了，陆攀还是蛮尽职的。
得到倪可的肯定答复，陆攀很高兴，说：“那您和朋友继续庆祝，我就不打扰了。”
韩予陈见倪可挂了电话，给她递过去叉子，说：“吃吧。”
倪可点头，先把蛋糕上的牛油果叉到嘴里，嚼了嚼，有点失望。
“肯定没你自己种的好吃，你那批还没熟啊？”想到这个，韩予陈也有点馋了。
“没呢，刘留还等着呢。”现在要多供应两张嘴，特别是刘留那张大嘴。
“对了，那个陆攀，你还是小心点。”韩予陈提醒。
“怎么又来了？”倪可皱眉，“过去的就过去吧，他现在上班挺正常的，比我这个老板还认真，这样的员工，有什么好抱怨的。”
韩予陈本来想告诉倪可，陆攀莫名其妙找过自己，见倪可这个态度，便不准备说了，免得自讨没趣。
为了更好的研究种七彩葡萄，倪可重新做了工作时间调整，一天去公司上班，一天在种植房做事，再也不加班了，晚上回来吃好晚饭，便在种植房呆着，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里。
倪可总觉得遗憾，无法再见到涂涂，觉得如果能完成她的愿望，自己和涂涂都会欣慰。
日子一晃过去了两个月，一日，倪可正在实验室，陆攀告诉她有访客，是韩予陈。
倪可有些吃惊，韩予陈来看自己总是低调行事，而且多是去家里，很少来公司，今天怎么这么直接？
回到办公室，韩予陈正坐在那里，一身素黑的衣服，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倪可关上门，走上前。
韩予陈站起来，张开双臂，将倪可抱住。
倪可愣在那里，她感觉到韩予陈情绪不对。“怎么了？”
“我母亲死了。”韩予陈闷闷的声音。
倪可不知怎么回应，这当然是件伤心事，但这同时也意味着韩予陈自由了，那么就能解释今天他为何不偷偷摸摸来找自己的原因了。
“节哀。”倪可拍拍他的背。
“我尽力了，我母亲会知道。”母亲临死前，都没有清醒过，她最后的记忆应该还在车祸那一刻吧，不过，韩予陈相信，母亲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
倪可能理解韩予陈此刻复杂的心情。
“我准备去找李玲摊牌，来告诉你一声，怕万一她来找你麻烦。”韩予陈说。
倪可点头：“我知道了。”
韩予陈摸摸她的脸，说：“等我消息。”
倪可知道他指什么，是他们的约定。
有些担心，但这事儿，倪可也帮不上忙，只得等待，同时做好了准备，万一李玲要停止合作，公司该怎么办。
其实按照协议，李玲也不能那么任性的单方面停止合作，但倪可想着毕竟自己没说实话在先，万一李玲有情绪坚持不干了，她也得接着，再说，强扭的瓜不甜，两人间信任破裂，还是早早了断的好，免得出现第二个彼得。
等来等去，倪可没有等来韩予陈，而是梁谊峰。
梁谊峰找来，让倪可帮助调查，因为李玲意外身故，怀疑跟韩予陈有关。
两个信息，都让倪可吃惊不小，李玲怎么会出事？跟韩予陈怎么会有关系？
梁谊峰分享了一些信息，原来李玲是在家中发生的意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慎头部撞到了楼梯口的雕像脚上，当场毙命。
“那，为什么跟韩予陈有关？”倪可问。
梁谊峰看了看她，回答道：“李玲出事的前一晚，她刚刚签了一份遗嘱，将一半的资产给了韩予陈。”
“就因为这个？”倪可皱眉。
“你不觉得这很巧吗？韩予陈只是个人宠，李玲为什么要给他遗产？为什么刚签完遗嘱，李玲就出了事？”
“出事的时候，韩予陈在现场吗？”倪可换了个角度问。
“不在，他说他有不在场证据，出事的时候，他跟朋友在咖啡厅，有不止一个服务人员可以证明。很奇怪的是，他没有提供他朋友的信息，那他是跟谁在一起呢？”梁谊峰说这话的时候，看倪可的眼神充满探究。
倪可不喜欢梁谊峰这眼神，上次事件结束，梁谊峰找她谈话确认的时候，眼神也很奇怪。当时倪可认为可能梁谊峰是因为自己骗了他而不高兴，还专门解释了，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做，从结果上看也确实把幕后真凶弄清楚了，还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将其绳之以法。
现在看来，梁谊峰还是对自己不高兴吧，倪可敏感的察觉到，这也让她不大高兴了，作为警察，办案怎么能夹杂个人情绪呢？
“我能帮什么忙呢？”倪可问。
“听说梁谊峰在你这里做过性格改造，我想具体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关系？”梁谊峰说。
倪可摇头：“你们警察办案，看的是证据，不管这人什么性格，有证据证明他有关系，才是真有关系。”
“倪博士小看自己了，上次我们就合作很好，您忘了吗？关于章玉顺的案子，当时您提供的性格报告，点出了很重要的线索。”梁谊峰说。
“那个案子情况不一样。”倪可坚持，她不想透露韩予陈的隐私。
“没什么不一样，现在没有线索，所有可能我都得寻找，万一线索就藏在其中呢。”梁谊峰也很坚持。
倪可有点上火，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对梁谊峰说：“你认为，韩予陈性格里有什么，会对你的怀疑确认有帮助？”
“比如对李玲有厌烦，对金钱物质很看重这类。”
“厌烦？你的意思是讨厌一个人就要杀人？对钱看重也要杀人？”倪可再次皱眉，梁谊峰对韩予陈也不喜欢吧。
“只是有可能，当然具体还要看证据。”
倪可点头，抓住这句，说：“你既然还是看重证据的，相信仍有秉公办理的态度，我会问一下韩予陈，看他愿不愿意透露个人隐私。”
“为什么需要他问愿不愿意？”梁谊峰带着不悦的口气问。
“你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所以韩予陈有权选择是否告诉你有关他个人隐私的事情，包括他不想提及的朋友的名字。”倪可回答。
是的，既然韩予陈已经告诉你梁谊峰不在场证明人了，也已经确认，为什么还要纠缠人家约了哪个朋友，你管得会不会宽了点！
“还有，按之前你的讲述，李玲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也可能是意外，而你的口吻更偏向他杀，到底什么情况？现场痕迹如何？梁警官还是需要多下功夫，而不是把太多精力放在胡乱猜测上。”把陆攀叫了进来，让他送梁谊峰出去，倪可下了逐客令。
犹豫了一下，倪可联系了韩予陈，通讯显示无法接通。到了晚上，韩予陈来到倪可家中。
倪可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是悄悄过来的，于是说：“不方便就不用过来的。”
“我没什么不方便，主要怕牵连你，梁谊峰疯狗一样，乱咬人。”韩予陈说。
倪可点点头，问：“李玲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当时我不在她家，在外面，接到电话说她出事，等我赶到医院人已经没了。”韩予陈说。
倪可点头，低头看着杯子，不知在想什么。
“倪可？你要信我，我是不喜欢李玲，也急着摆脱她，但我不会做犯法的事情，一条人命啊！再说，也是因为李玲，我妈才多活了那么久，虽然是交易，但我做不出害她的事。而且，现在协议可以结束了，我犯不着这样，我又不傻。”
这些倪可之前都想到了，是的，韩予陈不会是害死李玲的凶手。
“梁谊峰找过我，让我提供你的性格编码报告。”倪可说。
韩予陈愣了一下，这有些麻烦吧？主要当时倪可给他做了假手术，若公开恐怕对倪可信誉不利。
想来想去，韩予陈说：“要不将错就错？其实若我真的做了手术，爱上李玲，倒也洗清嫌疑了。”
倪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没其它意思，主要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想到了，但是，我不想提供。”
“你指不提供假的，提供真的？”韩予陈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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