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直面魔族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玄静法师和悟明先一步进了房间里布置，萧鸿宇和青云、红梅在门外等候。
萧鸿宇盘腿坐在台阶上，红梅也跟着在旁边有样学样，青云没过来坐，在不远处打坐运气，一柄短刀横在腿上。
百般无聊下，萧鸿宇跟红梅搭话。
“红梅。”
“哎！师兄。”
“你青云哥哥今年多大？”
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羞涩的感觉。
“师兄你莫要羞我！”
“那他到底多大嘛？”萧鸿宇恶作剧地笑起来，在地球上带过三个表妹和五个侄女的他，逗小女孩是得心应手。
“十三！”
“那你呢？”萧鸿宇又问。
“十二！”
“哦，”萧鸿宇做一副沉思状：“那岂不是还有三年你们俩就可以成婚了？”
“师~兄！”
等了一会，萧鸿宇接着说：“不反对，就是真的有想过咯？”
红梅安静了一会，细声回道：“嗯。”
萧鸿宇看着害羞的少女，追问一句：“你入灵剑观，不会是为了你青云哥哥吧？”
这回少女坚定地点头：“嗯。”
看着入定双耳不闻的青云，又想起一路上的互动，萧鸿宇点点头，说道：“你青云哥哥不是个榆木脑袋，两情若要长久，不急求朝暮，红梅你也要潜心修练，早点跟上你青云哥哥的道行。”
少女重重点头：“知道了！师兄。”
打开了话头，两人就聊得轻松了一些。
红梅本姓是甄，和青云两家是旧交，冀城的两大名门。青家善剑，甄家善锤。
“锤？”萧鸿宇看着红梅纤细的身体，一脸疑惑。
“嗯！”红梅骄傲地说：“我们甄家可是北地十八省有名的铸兵家，当今圣上的白金龙剑，就出自我太爷爷的手。”
“我们全家都是使锤子的好手！”红梅挺起小胸脯说道。
“那么你也会打铁咯？”萧鸿宇问道。
“我不会！”红梅干脆地说：“但是我品鉴兵器很厉害！”
萧鸿宇扬起眼角看着少女，抽出腰间自制的直剑递给红梅：“那你帮我品鉴品鉴？”
红梅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直剑，稍微打量一番，小脸上一会惊讶，一会凝重。
半晌，红梅吞吞吐吐地说：“师兄我说话你别生气啊，你这把剑，有点糙”
萧鸿宇一把拿回直剑说道：“你懂个屁！我这把叫做手半剑，纯手工制造，看不懂别瞎看！”
红梅吐下舌头，嘀咕道：“谁家的兵器不是手工做的啊”
身后亮起烛火光，在萧鸿宇面前的地板上照出两道人影。
人影左右移动着，手里不时搬着桌椅。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矮下去，屋内传来吟诵佛经的声音。
萧鸿宇头往后仰，听着吟诵的梵语，神情舒畅。
“师兄以前修习过佛法？”红梅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萧鸿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师兄过去跟佛家有段往事？”红梅继续小心地问。
“不是。”萧鸿宇随口回答：“是佛家过去跟我有段往事。”
红梅懂事地没有再问，捧起自己的小脸，安静地坐在萧鸿宇旁边。
都说听佛经能让人安静下来，但是萧鸿宇听佛经就没有安静过。
比如现在，他就在想着自己筑基的修为。
自从通过人工调节光照的方法实现内观小天地实现昼夜轮转后，他起码表面上达到了筑基期的必要条件：内化天地和天地自行运转。
由此带来的好处就是，他体内的真气似乎源源不断，用之不竭。
这个跟炼气期时通过呼吸收集真气还不一样。
之前尽管不需要打坐，只用过日常呼吸就可以补充真气，但是一旦需要大量消耗真气的情况，只靠呼吸是补充不上的。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他体内补满真气的时候，真气扫描只能连续用四次，第四次后体内真气就枯竭了。
别说真气扫描和真气视野了，连激活道符都做不到。
而现在，筑基期成功，上限是多少不知道，反正他尝试连用十五次，体内的真气都还有富余。
至于五大元素的运用就更不消说了，简直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只要他愿意，可以弄一个钢铁旋风冰火荆棘尖刺岩石拳。
他在身后传出来的梵语中闭上眼睛：现在只需要一个舞台了。
自从听吕师姐说那番合乎天道，百无禁忌的谈话后，这几天萧鸿宇一直到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道家所提倡的这个道理，它的适用范围到底在哪里？
按照吕师姐的意思，就是适用全天下所有情况。
他对此依旧不很赞同。
这样其实就模糊了好坏的概念。
虽然吕师姐说，天道下没有好坏，只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但是这个说法有个漏洞，忽略掉真气啊，修为的因素，这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仙人降魔物，其实就是一个强大的人，降服另一个弱一点的人。
剑修士降邪修士，其实就是一个人去打另一个人。
如果这点说是符合天道的话，就是说人打人就是合理的。
那反过来也一样，魔族杀剑修士，那也是符合天道的。
你剑修士有意见，就是跟天道过不去。
可实际情况是，剑修士杀魔族杀得飞起，魔族却
等一下。
萧鸿宇转念一想，魔族算人吗？
应该不算，那人族的剑修士杀魔族确实符合一物降一物的自然规律。
但是再一想，魔族捕食人没错，那灵剑观的剑修们算是人吗？？
一般来说是不算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仙人在生理构造上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吧？
有人会说，仙人体内有真气，凡人没有，这就是证据。
但是真气是世间普遍存在的，又不是仙人体内独有的，这个说法站不住脚吧？
要是按照这个说法，那仙人就跟成精的妖怪是同类生物了。
问题是，仙人本来一开始就是凡人，是学会运用真气的普通人，总不能收因为一个人会编程，他跟其他不会的人就不同种了吧？
这样的话，那就又回到一开始争论的点了。
大家都是人，既然天道下无好坏，那你灵剑观为什么不去作恶呢？为什么不去杀人呢？为什么要对邪修的“坏人”痛下杀手呢？
想着想着，萧鸿宇突然意识到，这尼玛不就是哲学上辩论什么善恶吗？
这种终极难题是自己该去烦恼吗？
不麻烦吗？
他从沉思中醒来，就感觉自己的右边身子在被一双小手用力推着。
“师兄！师兄！快看！！”
他睁开眼睛，顺着红梅的手指看去，只见照射在地板上的的灯光忽然在快速的闪烁，一明一亮中，就见屋内除了打坐的玄静法师和悟明，还多了一个人影！
萧鸿宇腾起来，提起手中的直剑，真气运转，“噗”的一声烈焰燃烧，火焰附魔到剑刃上。
烛光全部熄灭，黑暗装满闺房。
仙门弟子三人盯着窗户，神情紧张。
真气视野开启，一个全身红光的单薄身影站立在屋内，一只手提着另一个身有五彩佛光的人影脖子，另一只手往屋外一扇，“嘭”的一声，房门破开，悟明的身子倒飞出来，萧鸿宇一弯腰，躲过撞击。
接着屋内红光一闪，姚舒莲扇动起黑翼，提着玄静法师高飞而去。
青云赶紧跑到悟明旁边，只见僧人五窍流血，双眼浸得通红。
“魔人凶狠，小师父快走！”悟明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顾不得一脸的血污，扔下一句，就要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板上，撞得自己满头血。
“师兄。”青云没去多管悟明，走到萧鸿宇面前用眼神询问到。
萧鸿宇没有什么心思，他抬头看着圆月中高飞的将军女儿，内心平静。
天道或许没有善恶，但反正我不做坏人。
“红梅。”他平稳地说道：“你先去照顾悟明。青云，你跟上去，用你的真气给我作指引，没有我命令，不许擅自出手！”
“明白。”
“是！师兄！”
青云身姿灵活，几步就跑到墙边，脚踏三步就翻出院去。
红梅跑过来搀起悟明，双眼模糊的僧人还在强撑着要去救玄静师叔。
“青云哥哥已经追过去了，我师兄也是个很厉害的仙人，悟明哥哥你就放心吧！”红梅嘴上好言劝着，手里用劲死命拽着悟明，小姑娘硬是把人拉回院子中。
萧鸿宇手提直剑，直接走过两人。
“萧师父！”
悟明感觉到强烈的气息路过，赶忙喊道：“千万小心！”
萧鸿宇脚步不停，回头瞥一眼，没有回话，周围忽然刮起旋风，气流附着上全身。
“呼”的一声响，萧鸿宇飞奔出将军府。
“你看，我说了我师兄很厉害吧！”红梅拽着悟明说道，一使劲把他又拉回几步。
跑出将军府，左前方响起尖响，一道青蓝色光柱冲天而起。
那边！
萧鸿宇全力追过去，体内充沛的真气让他毫无顾忌，尽最大速度赶过去。
街口巷口，萧鸿宇穿过带起大风卷落草筐衣裤。
又一道光柱亮起，萧鸿宇调整方向，转进一跳暗巷里。
七拐八拐，一道光柱再次亮起，萧鸿宇判断好方向，从右边钻出巷子，沿着大道追过去。
又一道光柱亮起，这次隔了很久，看来青云的真气消耗得差不多了，要赶快。
萧鸿宇提升真气，加速奔跑着。
要是会飞就好了。
他咬牙想着，飞跃过一堆堆砌的木箱。
黑夜中突然闪起一点彩光，随之传来一声闷响，一个隐约可见的人影从夜空中跌落下去，接着上方红光骤亮，跟着坠落的人影俯冲下去。
惨白圆月光下的树林，亮起一片五彩的光芒，耳边仿佛响起诸佛的诵语，直到红色光冲进去。
城西边的荷塘边，玄静法师喘着粗气，体内的五彩佛光被面前的女子压制住，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女子隔空一指，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压住。
将军女儿姚舒莲面容狰狞，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咧起一嘴的尖牙，杰杰发笑，眼神十分得意。
“西天祖佛，护我法身。”玄静法师默念，体内的五彩佛光稍微亮起，对抗着侵入的猩红气息。
姚舒莲嘴里发出一阵非人的长音，眼睛盯着玄静法师，目漏凶光。
一道青色身影飞出来，剑光闪现，一下斩断空气中的猩红气息。
一路追踪的青云赶过来，手中短刀砍断红气，整个人挡在玄静法师面前。
“玄静法师，我挡住她，您赶紧疗伤！”青云未完全变声的嗓子，喊出无比坚定的态度。
玄静法师赶紧爬起打坐，口念佛经。
五彩佛光在身后亮起，青云手持短刀，与姚舒莲对峙。
将军女儿歪起头，眼睛上下打量青云，眼神变得更加贪婪，猩红色的气息从她踩着淤泥的脚底升起。
四周围突然变得极冷，青云口鼻吐出白雾，他深吸入冷风，强迫自己站定，不肯挪动半步，体内枯竭的真气提出来，护住心脑。
提气完毕的姚舒莲露出渗人的笑容，手中猩红光游动。
“沙沙。”
一个脚步声响起。
姚舒莲的一对猩红光眼看去。
昏暗中，走来一个高大的青蓝色身影，手中握着一柄刺眼红光的利剑。
闭目打坐的玄静法师松下一口气，念诵佛经的声音都变得冷静下来。
萧鸿宇从一旁走过来，全身真气暴涨，手中直剑上燃着熊熊烈火。
“宗山寺的悟磐死了吗？”他大声喊道，也是给自己壮胆。
姚舒莲戏谑地笑起来，把一块圆石头抛到萧鸿宇脚下。
萧鸿宇谨慎地捡起来。
手中的石头感觉十分奇怪，明明是个实心石头，握在手里的重量却感觉只是个石头壳子。
“嗯”
萧鸿宇当着姚舒莲的面，不做任何防备地转过身，走到青云和玄静法师跟前，把圆石头塞到法师手里。
玄静法师一把抓紧石头，眉头间流露出无限的悲伤。
萧鸿宇走到青云面前，伸手拍拍师弟的肩膀，站到两人面前，直面魔族。
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他对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说道。
准备好。
两句说完，心脏猛烈地扩张几下，然后便恢复到平常的频率和幅度，并连带着让萧鸿宇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头脑清醒。
“听好了青云。”他紧盯着魔族，真气扫描外扩：“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先下手为强！”
“呼！”
萧鸿宇运起气流将自己推出去，烈焰长剑直指，直刺向姚舒莲的腹部。
真气视野和真气扫描同时开启，对方只要有一点动静。无论是法术的还是物理的，一律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姚舒莲没有任何防御，只是右脚轻轻后退一步，身子侧过来，就躲过萧鸿宇的冲锋。
整个人越过去后，萧鸿宇立刻脚踩泥地，刹出一道深深的浅沟。、
他转过身，重新冲过去，这次不再用全力。双手握住将烈焰长剑，收在腰间，伴随狂风瞬间又冲到姚舒莲面前，挥剑横斩。
“铛！”
姚舒莲抬起右手，一掌拍在烈焰剑刃上，竟发出铁器碰撞的声音。
她小踏一步，提膝抬手，将萧鸿宇的手臂拱开，右手拍出一掌，直接击中萧鸿宇的胸口。
“咚。”
一声闷响，猩红气息从胸口的掌印钻进体内，真气暴躁起来，将猩红气息卷住，原路给扔出来。
萧鸿宇被拍退十步，低头一看，胸口像流血一样不断冒出猩红的魔气。
姚舒莲咧着嘴笑，被散发盖住的眼睛发着渗人的红光，她站在原地，没有追击的意思。
嘶好疼啊。
萧鸿宇不敢松开握着直剑的手去摸隐隐作同的胸口，余光里看见猩红气息像流血一样不断从掌印中流出来，一直流到青蓝色的真气出现，体内的魔族气息全被排干。
松下一口气，萧鸿宇挥起烈焰长剑，左手放开横在胸口，真气运转，空气中的黑色金元素汇聚到左手臂上，以手臂为中心，聚合形成一个小型黑色圆盾。
盾牌，兵器格斗初学者永远的好伙伴。
他挺起盾牌，刚刚好能挡住胸口，弯下腰，再次朝姚舒莲冲锋过去。
姚舒莲右脚后侧，扎一个高弓步，举起双爪，迎着萧鸿宇冲过来的圆盾就是一个下抓！
“铛！”
巨大的力量直接按住萧鸿宇的冲劲，把挺前的圆盾按回萧鸿宇胸前。
萧鸿宇站稳脚步，用尽全身力量抵住盾牌，把姚舒莲给顶出去。
右手举起直剑，趁姚舒莲站立不稳，照着脖子就砍过去！
姚舒莲借势甩起胳膊，左手反转格挡直剑，右手扬起来直接把护在胸前的盾牌掀开，抬起一脚直接把萧鸿宇给踹飞出去。
好在姚舒莲的这一脚力量不大，萧鸿宇只是后退了半步。
他重新站稳，把直剑收回腰间，朝姚舒莲的腹部小力刺过去。
这一击速度略慢，姚舒莲非常轻松地单手直接抓住燃烧的剑刃，烈焰根本伤不到她的双手。
机会！萧鸿宇等的就是现在。他左手抬起来，朝着姚舒莲的正面用力扇过去。
阔咧哇，盾击！
他的内心兴奋地大叫着，圆盾拍中姚舒莲的下巴，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萧鸿宇立刻压上去，反抓直剑，瞄准姚舒莲的左手直接刺下去。
“噗！”
姚舒莲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烈焰直剑刺穿手掌插入泥地中，一直没到剑柄处。
萧鸿宇站起来，圆盾往左又扇一下，把姚舒莲要反击的右手拍掉，抬起左脚死死踩住姚舒莲的手肘。接着散去左手的圆盾，用力按住姚舒莲的肩膀，右手放开武器，一巴掌拍住姚舒莲想要反咬的头，真气大放，直接冲进姚舒莲的体内。
将军女儿有可能只是被附身了，他要把魔族给驱散出来。
青蓝色真气冲进凡人体内，毫不留情地赶走所有猩红色的气体，这些魔族的气息唯恐避之不及，快速地收缩到凡人的心脏，不敢再出来，但是也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萧鸿宇也不敢冒动，那里可是心脏，一个不小心人就死在手上了。
一个五彩的光忽然从另一边游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青蓝真气，缓缓把魔族躲藏的心脏包围起来。
五彩佛光中，仿佛看到魔族猩红色的气息正慢慢被析出来，溶进五彩光芒中。
萧鸿宇把真气包裹住姚舒莲体内所有的肌肉，血管和骨骼，防止凡人的身躯在驱魔过程中，因为承受不住冲击而自爆。
析出魔气的过程非常缓慢，萧鸿宇忽然感到有些无聊，偶然看见姚舒莲的大脑，突发奇想：如果我把意识进入凡人的大脑里，会发生什么？
心动就要行动，念头刚出来，萧鸿宇的意识就已经顺着真气进入姚舒莲的脑海中。
凡人的脑海里一边空白，上下左右都是白茫茫的空间，什么也没有。
萧鸿宇的身影出现在空白中，好奇地左右张望。
“你是谁？”
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在空白空间里响起，萧鸿宇转了一圈，没有人影出现。
“你是谁？”
女子的声音又问了一遍，萧鸿宇估计大约是姚舒莲的意识在问。
他回道：“我是贫道乃空真观弟子萧鸿宇，受你父亲的委托，前来为你驱魔。
”
“我爹爹，他们还好吗？”少女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现在的关键是，你还好吗？”萧鸿宇反问着。
“我”少女的反应似乎有点慢：“我不知道。”
“你能看见我吗？”萧鸿宇又问。
“可以。”
“那么你试试看。”萧鸿宇引导着：“想象一下你现在正站在我的身边。”
周围的空白空间仿佛收缩了一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萧鸿宇跟前。
身影渐渐变得清楚，一个面容洁白，五官精致的长直黑发女子站在萧鸿宇面前。
眼睛眨巴几下，姚舒莲看见了面前的萧鸿宇。
两人呆立一下，姚舒莲有些激动地吞下口水，对萧鸿宇行一福礼，说道：“小女舒莲，见过萧道长。”
“啊，我是只是空真观的弟子，不是什么道长。”萧鸿宇摆手解释道。
“空真观”姚舒莲瞪大双眼，突然跪拜下去：“凡女姚舒莲，拜见仙人！”
“啊，起起来把。”萧鸿宇挠挠头：“心意到了，以后不用拜了。”
“待会你还要谢宗山寺的玄静法师呢。”
姚舒莲愣住神情，慢慢站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凡女何德何能，让两位高人出手相救。”
萧鸿宇眯起眼，微笑着说道：“各有各的理由吧。”
萧鸿宇感到有些疲惫，又见姚舒莲不太敢搭话的样子，便也不多开口，将意识抽离出来，调运起姚舒莲体内的真气，开始洗炼少女的筋骨。
自己是通过洗炼身体，才修成的炼气期，但是自己毕竟对这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个例外，如果对一位本土的凡人进行洗炼的话，会怎么样？
他很好奇，便着手开始试验。
反正看样子玄静法师还要一会，无聊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事做。
将军女儿养尊处优，体内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胃里有好几处溃疡，像干涸的泉水口，凸出一个个缺口。
嗯……萧鸿宇将真气覆盖上去，填充满所有的溃疡口。
莫非所谓的富贵病就是胃溃疡？
不晓得。
他摇摇头，不去纠结这个。
析出魔气还需要一会，萧鸿宇慢慢把真气在姚舒莲体内游荡，浸泡全身筋骨。
不知过了多久，五彩佛光开始撤出，姚舒莲的心脏里的猩红气息全部被析出，闪耀着微弱的五彩佛光。
萧鸿宇也把意识收回体内，恢复感官，睁开眼睛，把少女半抱起来。
玄静法师站起身，略吃力地那钉住姚舒莲右手掌的烈焰长剑□□，插到一边。
火焰已经把姚舒莲的右手掌烧成了焦炭
啊萧鸿宇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怀里的少女。
玄静法师走到荷塘边，摘来两片乘着清水的荷叶。先把一张托起姚舒莲烧焦的手掌，再把另一片乘着清水的荷叶快速倒扣上去。
接着用力将两片荷叶按拢，双手合扣拉到胸前，口中反复念出一串佛经。
洁白的光从荷叶缝中透出来，片刻之后，玄静法师讲荷叶打开，只见焦黑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皮肤白嫩。
萧鸿宇先是惊叹，而后又皱起眉头问道：“玄静法师，你有如此修为，为何打不过附身姚舒莲的魔族？”
“西天祖佛。”玄静法师双手合十：“魔族狡诈，以凡女的性命要挟，贫僧不忍出手伤害，故而被魔族占据了上风。”
法师站起来，郑重地对萧鸿宇鞠九十度躬行大礼：“多谢空真观萧道士救命之举。”
“别谢我。”萧鸿宇指着默默站在一旁护法的青云：“救你命的是他。”
玄静法师点点头，走到青云面前，行佛礼道谢：“感谢小师父救命义举。”
青云收剑回礼。
“本来贫僧答应萧道士，该让小师父你出手斩妖，可是这魔族狡猾，救民女性命要紧，贫僧只好出手收服。这是一颗封印有山鬼的佛珠，小师父拿去，就当是贫僧的歉礼。”
青云没有接，转身看着萧鸿宇。
得到师兄点头后，青云接过佛珠，行剑礼回谢。
萧鸿宇横抱起姚舒莲，说道：“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玄静法师看着将军女儿秀美的脸庞，双手合佛礼说道：“西天祖佛，姚女施主如今已是道骨佛心莲花手，未来不可估量。”
“你给她留下佛心，是不是看到我在洗炼她的身骨，才临时起意的？”萧鸿宇问道。
“西天祖佛。”玄静法师回避了问题，领头往将军府走回去。
三人回到将军府上，虎威将军姚顺又喜又悲地接过女儿。
“将军莫要悲痛，附身女施主的魔族已被铲除，如今只需要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将军携夫人走上来，对着玄静法师跪谢下去：“谢法师救小女一命，姚某感激不尽，他日法师有求，某必全力相助。”
玄静法师身撤一步说道：“将军该谢的是萧师父才是。今日若没有他在，恐怕不尽是小女的性命，我等皆逃不过此劫。”
将军和夫人反应过来，跪着过来磕头道谢。
“青云哥哥，师兄！”
红梅跑过来，一脸骄傲地说着自己是如何安顿悟明，如何通知管家，如何安抚府里众人，尤其是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情绪。
“好好好，你也有功。”萧鸿宇下意识地说道。
“嘿嘿！”红梅昂着小脸，悄悄偷看青云一眼。
第三天清晨，萧鸿宇、青云和红梅三人站在蜀城外的路口上，几位看不出身份的人抬着一口箱子交给他们。
青云拿出百纳袋，将箱子里的黄金全部吸纳进去。
抬箱子的人拱拱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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