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按规定，高考考试时分开本科、中专试卷，考的内容不一样。报名时，林老师考虑汪妍蓝的平时成绩不稳定，也分析了文艾雨的学习状况，建议她们两人报考中专，这样入学的机会把握较大，两人回家跟家人商量后，决定报考中专，沉语微成绩稳定，当然报考本科。

        墨色的六月来了，全国高考时间规定六月七日开始，还有数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周五级里停止了模考，暂不用回校复习，由同学们自己自由活动一天。

        最后一次模考排名是柳晓枫与杨星和并列第一、许希闵第二、刘呗融第三、沉语微第十一，文艾雨第二十八，汪妍蓝第三十四。顺其自然吧，柳晓枫、杨星和、刘呗融、沉语微、文艾雨、汪妍蓝六人相约好周五去郊区大石头山游玩。

        周五早晨，统一穿着白色衬衣、深蓝色裤子的柳晓枫、杨星和、刘呗融骑着自行车分别载沉语微、汪妍蓝、文艾雨，一路直奔大石头山，晨风习习，吹着三位女孩子的花裙子，浅红色的、米黄色的、白色的，像翩翩起舞的蝶儿。

        一到大石头山，穿着浅红色花裙子的汪妍蓝就站在石头溪边，指着天空兴奋地说“今天的天气太好了，你看，天蓝蓝，云白白，鸟儿在白云下飞翔，好美呀。”“你搬来那篇文章的句子？不过，说得太应景了。”一身米黄色裙子的文艾雨开着玩笑说，“你别得意了，你说几句来的形容一下，看谁说得更好些。”汪妍蓝扬起脸蛋带点调战的口气答，“我认输了，谁叫我是猫拖乌龟。”文艾雨微笑着说，“算你识趣。”汪妍蓝洋洋得意地答，“还管那个半斤，那个八两，欣赏这大石头山的风景吧。”沉语微一把接过话题，山风把沉语微的白色连衣裙子微微撩起，真像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仙气飘然，柳晓枫站在她们旁边出神的看着沉语微。

        “喂喂喂，三位女同学，这里有小虾、小鱼，快来抓呀。”原来迫不及待的杨星和、刘呗融趁三位女同学说话时，早已挽起裤腿，走入石溪里，这是一条由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夹杂着的小溪流，中间的几块大石头很独特，流水潺潺，清清的溪水下布满大小不等的鹅卵石，站在溪水里的杨星和朝三位女生招手呼唤，随后，指了指一大石底下，示意下面有鱼虾，接着，他又说：“柳晓枫，你站在那里想啥？还不快点过来。”听到杨星和的喊声，把有点呆呆的柳晓枫吓了一跳，他忙答：“来了，真的有虾和鱼吗？”“你还用问？”汪妍蓝抢着答道，她一把脱下鞋子，不停地催着犹豫不决的沉语微、文艾雨：“你们咋的？还不脱鞋子。”沉语微、文艾雨只好也脱下鞋子，跟着她走下齐膝盖上的溪水中，小心翼翼地往杨星和指向的大石走去，柳晓枫也挽起裤腿，跟着她们下了溪水。

        “哇，这一群小鱼是叫啥？”汪妍蓝弯着腰仔细地看着水里，问身旁的沉语微，“叫雷公青（虾虎鱼）。”沉语微低头看了看不假思索就答，“雷公青？让我看看，听说对人体很有用处。”站在她们二人身后的文艾雨不由分说往她们二人中间用手轻轻推开，好奇地探进头来，可能文艾雨重心偏向沉语微，沉语微毫无防备，一声“哎哟”，便整个人跌倒溪水中，旁边的柳晓枫眼明手快也来不及扶持，看着跌入溪水中的沉语微，他快步上前扶起沉语微，刘呗融、杨星和也跟着过来帮手，“你没事吧？”柳晓枫担心的问，“还好”，沉语微轻松答，“都怪你。”汪妍蓝瞪了文艾雨一眼，“我太鲁莽了。”文艾雨不好意地对沉语微说，“不要紧的。”沉语微安慰说，“咳咳，”沉语微轻轻咳了两三声，此时的沉语微，裙子全湿透，尽现一身玲珑浮凸，发育中的曲线若隐若现，仿佛含苞待放的水中芙蓉，柳晓枫、刘呗融、杨星和三个男生都看呆了，尤其是柳晓枫，他在平常接触中，渐渐被沉语微的气质所吸引，每次见到沉语微，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情感，碍于不能单独的男女接触和临近高考不能分心，他唯有将这朦胧的情默默藏在心里，现在听到沉语微的咳声，柳晓枫心里隐隐作痛，他马上将自己的白衬衣脱下，给沉语微披上，慢慢拉着她上了石溪，其他人也跟着走了上来，柳晓枫将他的衬衣一角边给沉语微擦头发，边回过头说：“杨星和，脱下你的衬衣给我。”杨星和将自己的衬衣给了柳晓枫，柳晓枫拿着衬衣往茂密树林走去，一会儿，他把杨星和的衬衣围在自己的腰间上，两个袖子打结在腰后，屁股后面用山里路边几枝叶多的小野树枝遮盖着，暂时大体上遮住里面的短裤衩，他拿着他的裤子递给沉语微：“快去换上，不要着凉。”然后，他看了看刚才自己给沉语微身上披上的衬衣，已湿了一大片，就对刘呗融说：“你把你的衬衣脱下给她换上。”“我来帮你。”汪妍蓝将原本披在沉语微身上那件衬衣，交回给柳晓枫，柳晓枫拧了拧衬衣湿了的地方，便将衬衣围在自己的屁股后，两个袖子打结在前面，这样围在腰间上的两件衬衣像裙子一样，完完全全遮好了里面的短裤衩，汪妍蓝拿着柳晓枫、刘呗融给沉语微的裤子衬衣，拉着沉语微和文艾雨一道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沉语微换上刘呗融的衬衣、柳晓枫的裤子，文艾雨马上把沉语微那条湿湿的裙子用力拧干后，利落地挂在松树的树枝上晒。

        穿上男装白衬衣的沉语微，显得英气十足，让三个身穿背心的男孩子感到眼前有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很赏心悦目，“唔唔”汪妍蓝机灵得如她的外号“猫咪”，嗅到三个男孩子异样的感觉，她故意唔了两下，柳晓枫猛然醒悟，知道他们几个男孩子太失礼，忽视了汪妍蓝、文艾雨的感受，便顺向指着溪边的花说“这花，真好看。”“真的有那么好看？其它花就不好看了？”汪妍蓝指着她旁边的小花，话里有话地反问，“各花入各眼，反正是花都好看”，文艾雨不知就里笑嘿嘿地说，“什么花不花呀，值得讨论吗？‘清泉石上流，’偷上唐诗里的一句，改为‘山泉石上流’用在眼前这条石溪景色恰不恰当？”沉语微说，“改得妙。”柳晓枫拍手答，趁机转了话题，刘呗融、杨星和、文艾雨跟着拍手赞同：“好，”汪妍蓝不得不佩服沉语微的文采，也拍手表示：“不错”，“那我们干嘛不坐看远山间的云起。”沉语微说完，就快步走到一很大很大的石头上叫：“快上来。”柳晓枫第一个跑了上去，接着，杨星和、刘呗融、汪妍蓝、文艾雨跟着，“这里好舒服呀，平滑又宽敞，就作我们的野外营地，可行？”汪妍蓝欢喜地问，“当然可以。”杨星和抢着答，沉语微他们几人也无异议，三个女孩子坐在这石头上面开心地指手划脚说着远山间的云雾、眼前高大的松树、笔直的桉树，石头边长着的一丛丛野草、野花、飞来飞去的彩蝶……再齐声“一二三四……”数着飘过的白云，像一窝快乐的小鸟，那三个男孩子呢，却在石头上躺着，双手枕着头，眼睛默默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里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阳光呀阳光，多么灿烂……”柳晓枫轻轻地哼起了《草原兄妹》这首歌，沉语微听着听着，就站起来，不由地自主地跳起了舞，杨星和也跟着跳，两人一道即兴表演了电影里歌曲那段跳舞的戏，原来沉语微、柳晓枫、杨星和三人从初一起，一直是学校宣传队的队员，柳晓枫是音乐队里拉小提琴的队员，沉语微、杨星和是舞蹈队员，《草原兄妹》或《草原姐妹》是宣传队里的经典节目，经常是学校庆典、或在校外、学校与学校联欢时，必演的节目，宣传队里有几对固定的舞蹈搭档，规定专跳这两个舞蹈，分周六、周日两组排练，沉语微、杨星和是《草原兄妹》的主角之一，不过，不是搭档，两人分别在不同小组排练，沉语微、柳晓枫、杨星和三人在宣传队里接触不多，就算有时在宣传队开会碰在一起，见了面，只是礼貌上点点头，认得对方而已，高中开始，经宣传队的负责人冯老师同意，三人都就很少去宣传队，毕竟高考重要嘛。直到这次集中在高二一“快班”里学习，又因汪妍蓝脚伤之事接触多了，相互间才逐步了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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