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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百一十八)~(一百二十一)


(一百一十八)

        我不是一个能睡得特别安稳的人,睡八小时的话,一晚上起码也会醒来两三次,除非是发烧或做梦了。

        我也不喜欢贴着或抱着什么睡,因为那会很让我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可是,一觉醒来,除了是我习惯的右侧睡姿外,这些“一般情况”通通没有出现。

        而打破这些惯例的正是我男朋友、那只小红鸟——提姆。

        我脑子登时就冒出了一句: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对不起,今天的我依然很沙雕。

        不得不说,睁开眼后看到提姆还在,而不是跟上次一样不见踪影,这让我有一种嘴角疯狂上扬、甚至当场想捂面打滚的喜悦。

        但要是问我感动吗?

        我会回答:不敢动。

        不能我在玩梗,是提姆还在睡啊。别说是高兴得揉脸的动作,我连翻个身都不敢啊。

        我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眼前是那张令我心跳直飙过百的脸,我只能骨碌骨碌地转动眼睛来表达我激动的心情。

        可是,我们的姿势跟昨晚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我们都靠在同一个枕头上的,后来我扑过去他那边了,头应该是垫在枕头边缘上的,现在床上却多了一个枕头。

        还有,我记得我右手分明握成了拳头放在脸前面,现在我两双手都被挪到他胸前,他则是一只手环到我背后。因为整个身体都紧紧贴着他,相贴的温度比平常热得多,被子也被踢到一旁了。

        本来我还在想是不是他把我摆成这样的姿势,但我低头一看,正好瞧见了我两条腿都被他压住了……也有点像是被夹住了?

        我很清楚,我的腿是我睡觉时最不老实的一个部分了,下半截小腿总是发冷,一定得盖被子或贴着暖暖的东西,但半夜脚掌又经常发热,得从被窝里钻出来散热。

        到底我昨晚是怎样才会被提姆这样“制裁”?

        算了,我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一动不动是最难的,我一时又睡不回去,那就趁机观察一下提姆好了。

        闭上眼的时候,他的眼睫毛看起来更长了,感觉都能跟骆驼分个高下了。我知道他没必要跟骆驼比,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很长……我说睫毛!

        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眼底仍然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看来我的眼膜又得出动了。这次我也敷一块,到时候来张合照应该不错?

        还有,是角度的问题吗?我怎么觉得他浏海好像以前短?是修发去了?

        看完他的头,我又把视线往下。

        他这件宽松的t恤,我昨晚才亲手掀起过。而那之下的腹肌,我不仅看了,也摸了。

        我蓦地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手不是刚好放在他胸前吗?然后,我就想起了一个说法——据说放松时的肌肉是软的,包括胸肌。

        提姆肯定是有胸肌的,看红罗实穿着紧身制服时那身肌肉线条就知道。

        而睡眠又是人类最放松的时间之一……那么,他现在肌肉应该是软的,对吧?

        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真的!

        咳,就算我轻轻摸一摸,他应该也不会醒来吧?

        我内心十分挣扎,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有种在占他便宜的感觉,但情侣之间这种接触也很正常?

        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伸出了罪恶之手。

        “……格蕾?”

        可恶,我才把手贴上去而已,给个机会啊!

        “你在干什么?”

        我没把手收回去,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后,故作镇定地说:“刚刚有蚊子,我帮你拍掉了。”

        他挑了挑眉,宽大的手掌轻松攥住我想趁机作乱的爪子,在我想要挣脱开来时,他用一句平淡的话就让停住了我的动作。

        “其实我刚才就醒过来了。”

        我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他一直在看着。

        要是能把心情具象化,他也许能看到我内心已经是一张《呐喊》名画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保持镇定,一本正经地问他:“我给你施个魔法让你忘掉这件事的话,还来得及吗?”

        他嘴角微勾道:“我想来不及了。”

        “那如果我给你些好处呢?”我直盯着他,严肃得就像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买卖,连声音都低沉下来:“接受贿赂吗,义警?”

        他大概是没料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顿时笑了起来,让我差点绷不住脸。

        他将我的手拉过去,在我手指上亲了亲。然后,他抬眸一看,那双海蓝宝石似的眼睛通过羽扇般的睫毛,专注地看着我。

        仿佛眼中只有我。

        “你想怎么贿赂我?”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已,我却下意识紧张起来,原本想说的话都被甩出脑袋了。

        我想说什么来着?明明刚才我还很有气势的……嗯,应该是的!

        我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他是不是故意在撩我?

        我跟他对望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还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指尖。

        他笑了笑,“嗯?”

        确认了,他是故意的。

        “你上当了。”我面无表情地回道,“其实我刚刚是在试探你,你居然接受贿赂,我现在就要举报你。”

        他的表情明显凝住了,但很快又是一脸泰然自若的微笑,仿佛世上所有问题都难不到他,更别说是我强行扭曲的剧本。

        “你要向谁举报我?”他顿了顿,“蝙蝠侠?”

        我顺着他的话想像了一下,那两百多磅的壮阔黑影一站在我面前,或许,我这双小短腿登时软得弯成虾米了。

        嗯?你问弯成虾米是怎么样的?

        就,跪下来了。

        “我……”我有些慌了起来,手却还是被紧紧抓住,完全抽不动,气急之下我冲口而出地说:“我向小芭举报去!”

        “芭芭拉?为什么?”

        “因为……”我疯狂运转脑袋,“她之前不是你们的幕后支援吗?”

        “嗯哼?”

        “你们是义警,她又在幕后联络……”我心虚地小声说道,“这不是有点像报案中心?”

        我们大眼瞪小眼,气氛就这样僵住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不是,我没有冒犯芭芭拉的意思,我知道她在……之后,也一直用自己的支援你们!超棒的!这只是个比喻!她会用情报为你们提供有利的行动方式!而我向她举报,就像给她提供线索,然后你们就会逮捕……”

        我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不对,我刚刚说的是举报红罗宾的“不当行为”来着?

        所以,红罗宾逮捕他自己?讲究。

        我不行了。

        我把脸埋到自己手边、他颈窝上,闷声说道:“不要告诉小芭……”

        我靠着的地方抖动了几下,害我额头有些发痒。

        他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我想,你得给我点好处作为交换。”

        “不,”我往上瞪了他一下,坚决不向提姆势力低头,“我会自己向她自首。”

        (一百一十九)

        提姆看起来还是有些困,拉着我又多睡了一小时回笼觉。我本来是不想睡的,结果被抱着没多久,睡意又上来了,不小心就阖上眼了。

        一定是昨晚药力还没过,一定是,才不是他的怀抱又暖又舒服。

        我再张开眼后,看到太阳已经从通过窗帘映进来的柔光,变成想把我们像牛扒一样煎起来的那种日晒了。

        我摇了摇提姆,“起床啦。”

        他眼睛睁了一道缝,又闭回去,还换了个姿势搂着我,头埋到我肩上,含糊地说道:“多睡五分钟。”

        怎么还赖起床来了?我本想把他叫醒,但一想到他昨晚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的,还是狠不下心。我极为缓慢地把左手从我们之间抽出来,放到他后脑勺,想轻轻给他按摩起来。

        我本意是想让他睡得好一点,但我一接触到他后脑,就感觉他的头反射性地仰起来,身体也有些紧绷。

        他定睛看了看我,目光有些锐利,我觉得他像在确认动他的人是谁。之后他便放松下来,再度把我当成抱枕。

        我忍不住想,他头上是有什么开关吗?像按一下就动起来,却因为没电又停住了。

        睡就睡吧,反正我接的稿子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更新也可以鸽一鸽,那个一直忙得连觉都时间睡的人又不是我。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街外汽车的喇叭声都开始变成催眠曲了,我打了个呵欠,差点又闭起眼来了。

        我们这大半天该不会就这样过了吧?

        “……几点了?”

        啊,是刚起床的小红鸟。

        “我不知道。”我用有些抱怨的口吻说,“我连翻身去看个手机都做不到。”

        他后退了下,半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抬起手背盖在眼皮上,有些疲累地嗯一声。

        他伸展了一下,又转身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说:“你没睡回去?”

        “差一点。”我蹭了蹭他的手掌,“你不饿吗?”

        “有一点。”

        瞧见他脸上的倦色,我忍不住问:“你昨晚几点睡?”

        “没多晚。”

        是说谎的小红鸟!

        我翻到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追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是天亮后,对吧?”

        “没有。”他否认了,没多久又说:“……那之前吧。”

        “你是怎么做到起来、离开又回来都没吵醒我的?”我真的有些疑惑了,“你给我的退烧药是有什么安眠药成份吗?”

        他捏了捏我肉乎乎的脸颊,回道:“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能睡得这么沉,还一直抓住我衣服不放。”

        他的话让我想到先前那个姿势。

        我又问:“我有做什么奇怪的行为吗?”

        “你猜?”

        “打呼?翻身?……流口水?”

        他眨了眨眼,微笑道:“你跟我说起话来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我怎么没印象?”

        “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松开一下我的衣摆。”他像想起高兴的事,不禁笑了出声,“你硬要往下拉,说我肚子会觉得冷。”

        我翻了个身,背着他蜷缩起来。

        “我不记得了。”我没印象,没证据,那就不是真的,嗯。

        “你说的不是英语,是粤语。”他从后环抱上来,“需要我给你重覆吗?我保证能做到一字不漏。”

        别在这种时候给我秀记忆力啦!

        我投降道:“我没有不信你。而且,我也只是怕你冷,不是吗?”

        “在快二十几度的夏天?”

        我哼了一声,坐起身来,拿着被子往他肚肚上一盖。

        “有一种冷,叫女朋友觉得你冷。”

        (一百二十)

        “你本来是想做什么?”

        梳洗完出来后,我正往脸上拍化妆水,冷不防听到提姆这个问题。

        本来?啊,是在问我那蠢蠢欲动的爪子当时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手僵在脸颊上,就这样转身看过去,视线不由得往下一移——看向他的胸肌。

        正确来说,是宽松的黑色t恤下若隐若现的胸肌。

        不可以,格蕾,格蕾森,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怎么可以眼馋提姆的肌肉?

        你要摸就开口啊!

        我的手从脸上移到眼上,像海獭一样揉了把眼。松开手后,我深吸一口气,问他:“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

        “嗯?”

        我慢慢走近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一点。

        “网上说,放松时的胸肌是软的。”

        他似是故意把双手抱在胸前,浅笑着回道:“所以?”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我佯装淡定地伸出双手,按在他手臂上,“所以,能让我……摸一下吗?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这个说法……”

        “不行。”

        不行?

        我目瞪口呆地看过去,我不是没想过他会拒绝,但没想过会这么果断……好吧,我确实觉得他不会拒绝,因为他昨天都让我摸……咳。

        是我这种念头让他感到不适了?

        我低着头后退了一步,手也自然地挪开了。

        但下一秒,他就抓住我停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没别的意思的话,不行。”

        我看着自己的手就像失了桨的小舟,在海面上随风漂泊,有一天却遇上了更稳重、更庞大的巨轮,从此被系上了绳,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上由轮船牵引前行。

        手腕上,是他掌心的温热;指腹上,是柔软且带着搏动的触感。

        我能想像他此时的表情,大概是笑着的,带着几分得意和调侃,那双善于观察的蓝眼也放松下来,微微弯起,像日光下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

        我固然可以去看他,去确认答案,但我却依然垂着首,那愈来愈快的心跳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让我抬不动脑袋。

        我刻意跟他唱反调说:“如果我就是没别的意思呢?”或许我就是想看他惊讶,想要他失态,想要他没有这么从容。

        他轻笑一声,把我拉了过去。

        这一次,是我变成了那只小舟。

        轮船向小舟缓缓逼近,先是互相试探,慢慢两艘船只的身影交叠起来,溅起的水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直到浪花渐大,小舟承受不住,才渐渐驶开。

        我急促地喘着气,推了推提姆,往后缩了下。一看到我们之间的那拉起又断开的透明“牵线”,我本来狂跳的心脏又加速了,直接在我胸膛原地跑跳起来。

        他用指腹擦了擦我嘴角的水渍,笑了笑,又在我唇上按了一下。

        “我得承认,”他凑上我的唇啄了一下,“是我有别的意思。”

        我瞪了他一眼,却只收获他无辜的目光。

        “提米。”

        “嗯?”

        我故意张开五指,停在离他胸前约一个指节的距离,又做了个“抓抓”的动作。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摸了?”

        (一百二十一)

        首先,网上的说法是真的,我刚刚确认了。

        然后,他的搞不好比我的有弹性。

        可恶,为什么我会觉得输了?

        这件事还是翻篇吧,咳,这跟我觉得自己输了无关,只是我不想再计较而已。

        等我们真的准备要用餐时,已经是中午了,也就是说我们跳过了早餐。

        正当我想跟提姆讨论吃什么,他却接到了个电话,跟我说了一声后便走到阳台去。

        我不知道他这通电话要聊多久,但我已经有了等下他要出门的心理准备了。我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想了想,给芭芭拉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她可能是在忙没空接。我本打算挂掉电话的,但看到屏幕上显示接通了,便连忙拿起手机喊了一声:“芭芭拉?”

        手机那边却不是芭芭拉。

        “你好,她正在忙别的事。”对面顿了顿,跟谁对话了两句,又跟我说:“你等一下,她现在过来接。”

        我向她道谢:“谢谢。”

        她笑了笑,“这没什么的。”

        她应该是芭芭拉的朋友,听声音就觉得是个有很活力的女孩子。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把声音在哪里听过?

        思考了下,嗯,想不出来。

        这时候,芭芭拉接过了电话,跟我聊了起来:“格蕾?怎么突然打给我了?”

        我省去了前提,把我跟提姆聊天时冲动把她比喻成“报案中心”的事告诉了她。

        我说过要向小芭自首,我说到做到!

        她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是生气了吗?

        “你是特意打来告诉我这个的?”她的声线起初听起来有些不解,停顿片刻,又换上打趣的语气说:“不,你不会,你明明是宁愿在线上写十句话,都不愿意打电话问一句的那种人。说吧,找我还有什么事?”

        我忍不住鼓了鼓脸,反驳道:“我是守诺,来自首和道歉的。”

        “那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了。”她笑道,“然后?”

        芭芭拉实在太过了解我,虽然这样也很好。有一个聪明、外向又体贴的好友,在沟通上真的能减少很多问题,但有时候需要担心的是自己备了满腹的稿要作废,还得紧张兮兮地直入主题。

        但庆幸的是,我身边的人,比如芭芭拉和提姆,在我酝酿情绪、组织语言时,他们总会很有耐性地等待,要是面对面的话,还能看到他们带着鼓励的微笑。

        我叹了口气,慢慢开口道:“我得声明,刚刚那个才是重点,现在说的是顺便。”

        “好吧。”

        我听出来了,她这句话充满“好好好嗯嗯嗯是是是”的敷衍!

        我重音强调:“真的!”

        之后,我咳了一声,声音又弱了下来,但还是理不直气还是很壮地补上一句:“所以,我们现在来谈不那么重要……不对,是一样重要的那件事吧。”

        她带着笑意地说:“好,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了一句:“芭芭拉,对不起。”

        “嗯?对什么?”

        “就是昨晚……我觉得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给她、蝙蝠女孩、罗宾……当然,还有红罗宾。

        我是个容易给人添麻烦的人,一直都是。性格、奇怪的言语和行为、那时好时坏的极端运气……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我很容易就会被讨厌的,也永远不会是受人喜爱的类型。

        让自己不影响到他人,或者说,不连累他人,已经花尽我全部力气。

        日常遇到麻烦,我可以跟自己说,那只是意外;上一次被“无名”追了大半个哥谭,我也可以尽量乐观地想,我只是不幸被卷入而已,毕竟那是红头罩本来就在追踪的丑东西。

        这一次呢?

        那个控铁能力者是来找我报复的,那个植物怪人也是追着我跑的。

        该说“对不起”的从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没有改变,没有一个受害者该自我怪责。

        然而,芭芭拉也说过,挑衅罪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也深信假如重来一遍,我也会做相似的行动。尽管那是冲动的、危险的、令人难以赞同的,但说到底,有能力的人才能做选择,不是吗?没有能力的人只能拼尽全力去做,再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而昨天晚上就是那个后果。

        它不只影响了我,还害其他人陷入危机之中,莱恩、达洛娅、医院的病人、医生们……任何一个人,随时可能因为这个“后果”死去。

        我现在就处于那种“道理我都懂”的状态里,情绪有些低落,也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没有我,事情会不会发展得更好一些?

        我自然不想让芭芭拉知道我有这种念头,因此在道歉了后,我又尽量伪装出一种轻松的口吻道:“还有就是,谢谢你们,我是来表达感谢的。对了,小芭你认识蝙蝠女孩吧,能帮我转达一声感谢吗?她真的太好了!”

        芭芭拉笑了一声,反问我:“比红罗宾更好?”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阳台那边,很好,提姆还没回来。

        我压低声音回答:“那当然!她已经是我新偶像了,跟神奇少女一样都是我最喜欢的超英,我甚至都想好她的同人要写什么了。”

        对面边传来了几声轻笑,嗯?好像不只一把?考虑到刚刚芭芭拉的朋友关系好到能帮她接电话……我刚刚的发言不会被其他超英或相关人员听去了吧?

        我连忙补充道:“其他超英我也是一样喜欢的,我也喜欢小芭的,只是粉丝总有个偶像……你懂的吧?”

        芭芭拉像正憋着笑,“嗯,我知道。”

        我又被笑了吗?算了,我也觉得我挺好笑的。

        我试图用冷静的口吻说:“那就好。然后,我想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好,那下次再聊?”

        “下次再聊,拜拜。”

        挂断后没几秒,我忽然看到芭芭拉给我发了条消息。

        [芭芭拉:祝你好运。]

        这是什么意思?是看我最近太非所以给我一句祝福?

        这时候,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是提姆,看来他聊完正事回来了。

        我转过身去,反跪在沙发上,问他:“提姆,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有些复杂地注视着我,半晌才道:“我虽然很想装作不在意……”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不在意?”

        他轻咳一声,表情带着几分愁闷,像一个闷闷不乐的少年。这在他身上并不常见,他总在我面前摆着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模样。

        根据先前的经验,他会露出这种神情,一般都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时候也是为了逗我。不管怎样,这让我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事实上,我刚刚是跟芭芭拉在通话。”他用一种让我无法生气的语气先道出前提,再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打出了我无力招架的一击。

        “所以……比红罗宾好?真的?”

        人是得为自己的行为和话语承担后果的。

        但看着面前的提姆,我觉得,逃避可耻,但应该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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