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六岁时去五条家里看到了一个叫“空调”的机器。
之前就知道了，但具体的事物还是第一次见，我站在风口，感受着这台机器提供的十分清凉的风，夏天的燥热一下子就消散了。
“禅院家没有吗？”五条悟递过来了一块西瓜。
我结果西瓜，先把上头最甜的尖尖咬下来了。又沙又脆，是个好瓜。
“没有。”我摇摇头。
禅院家度过夏天的方式都还是放一大块冰在屋子里，侍女在后面扇着风，有效果，但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三伏天的时候热的不行，我和直哉就会去山泉留下来的那条小溪里玩，但山泉水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凉，玩久了还是会生病。
但有时在屋子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热了，京都其实还算凉快，但我不耐热，有时从五月份就开始喊热。
看着五条家的空调，我打算回家后就让直毘人去搞几台。
其实除了第一次见面那次，我和五条悟平时还挺聊的来的。
他倒也逐渐习惯了我这种懒狗到极致的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的说话方式，我也喜欢和比较安静的小孩呆在一块玩，今年你来禅院家，明天我去五条家的，倒也玩到一块去了。
今天是因为他说买了一套新拼图想和我一块拼来着。
直哉吵吵着要跟着，结果被直毘人抓去说要去训练了。
禅院直哉他没能继承十影法来着，不过倒是继承了直毘人的投影咒法。术式觉醒那天直毘人连喝了两葫芦酒，语重心长的嘱咐我，说老夫的儿子靠不住了，就靠你这个闺女了。
结果前段时间过了六岁后没多久，我觉醒了自己的术式，也没继承十影法。
直毘人看着我展开的类似幻境一样的东西后沉默了一会，习惯性去够平时挂在腰间的酒葫芦，结果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大半夜被喊起来看自家闺女觉醒的术式，忙着出门就没来得及带，有些郁闷，薅了边上一跟狗尾草含在嘴里。
他问我这是什么。
我告诉他这是虚构领域。
他又问我虚构领域是什么。
我解释说是属于简易领域和领域展开中间的那种。
他说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东西，顺便问他这个值不值五千万。
他大为震惊，问我你满脑子都是五千万吗。
我点点头，让他明天快去满咒术届宣布你闺女是个天才。
姑且把我的术式叫做水月吧。
虛构领域·水月：是属于简易领域和领域展开中间的一种领域类型，根据主要敌人（指当前的攻击对象）的实力所发挥的效果也不一样，当主要敌人的咒术实力小于自己时，领域展开攻击可造成直接伤害；当主要敌人咒术实力大于自己时，不会造成直接伤害但会根据实力差距大小，给敌方添加虛弱状态（直哉说这就像游戏角色里辅助的削弱技能）领域可以根据投入咒力多少不同改变领域规模，在投入足够咒力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和领域展开一样的效果，不过我现在估计还做不到就是了。
叫术式水月是因为在发动术式的时候，会根据咒力投入的范围形成一个空间，空间里是无限的水域，上方没有月亮，但水里却有月亮的倒影。之前和直哉试了试，当我把直哉认定为己方时，直哉和我都是可以平稳的站在水面上的；当我把直哉认定为敌方时，直哉就“噗通”一声掉进水里了（之后有好好把他拉上来）。
和五条悟两个人安安静静拼好拼图后，有侍女送来了点心和抹茶。
咬了一口我就没忍住，皱着眉头问他。
“很甜？”
他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让人又送来了一份普通甜度的点心。
“开着无限很费脑子，所以要吃些甜的。”
我看着他，又拿了一块糖分爆炸的点心，咬了一口。
“悟喜欢这种点心？”
“可能吧，吃习惯了倒也感觉应该是喜欢了。”
“模糊。”
他很赞同我的说法，可能这个问题他也没怎么想过。
“听说你的悬赏提高了。”五条悟看着吃着饼干的我，突然问。
“嗯，八千万了，因为虚构领域。”
“我可以看一看吗？”
我拍拍手上沾上的饼干渣，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带着我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小片空地上，我调整了一下咒力输出量，开了一个小型空间。
五条悟蹲在水面上，戳了戳脚下的水域，又撩起来了一捧水，看着他们在指缝流下，示意我可以关闭虚拟领域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种，是不是投入一定量的咒力后就能进行领域展开了？”
“嗯，美御子但现在肯定做不到，悟也做不到吧，领域展开什么的。”
他很遗憾的点头，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逛街，还可以顺便把空调买了。
我还真没有逛过街，但一听可以买空调，就果断答应了。
临走时他让我带了一大盒饼干回去，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带着直哉。我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答应了。
第二天五条家的车准时停在了禅院家门口，因为是出去玩，就没有穿平时穿的振袖和小褂，穿的是一条很休闲的淡黄色碎花裙，还背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了直毘人给我的银行卡和几块糖。
一亿八千万一起出门，禅院家也不敢大意，派了人也一起跟着。
上车后发现果然五条悟也没有穿平时穿的那件蜻蜓纹浴衣，而是换上了很休闲的黄色卫衣，看到是我打开车门后还顺便拉了我一把。
目的地就是市区的商业街，他让五条家的人别跟着，我也让禅院家跟来的人和五条家的人一起等着就好，两家的侍从听到后有些着急，但看我们两个坚持要这样做，倒也妥协了，不过特意嘱咐我们不要跑太远，不一定哪里就有诅咒师埋伏着。
“一群杂鱼罢了。”五条悟拉着我往商城里走着，看向了旁边一个建筑物上方。
我自然也感受到了，是个老婆婆，没想到年纪这么大了还禁不住一亿八千万的诱惑。
被异瞳和六眼同时锁定的两个咒术师动也动不了，不，不是说动不了，而是根本不敢动。
我本来想过去解决的，但被五条悟拦下了。
“不杀掉？”
他摇摇头，收回了盯着两个诅咒师的视线。
“你的裙子会脏掉。”
虽说也有能不会让血溅到身上的方法，但想了想也点点头，和五条悟继续往商场里走去。
进了商场，和五条悟一起看着导览图，才意识到这里并没有卖空调的。两个人干脆找了家冰淇凌店把想吃的口味都买了一遍，吃冰淇凌吃了个爽。
不过还不知道五条悟来这是想买什么。
“悟想买什么。”于是边吃着柠檬味的冰淇凌边这样问了。
“没想好，就是想着你可能会想来。”
我点点头，各式各样的店铺，确实很有意思。
“那要不然一会都逛一遍？”我这样提议到。
他挑了下眉，应该是对我的提议比较感兴趣。
就这样两个人吃完了冰淇凌后，手拉着手漫无目的的走在商场里，碰到了喜欢的就买下来。后来发现光靠两个小孩子已经拿不了了，便只能喊了几个人来帮忙拿东西。
最后我逛的累的不行，还是被侍女抱着回到车里的，临走时还不忘指挥五条悟帮我买摆在橱窗里的那只玩具兔子。
是一只穿着小丑服的黑暗风兔子。
五条悟买好后看了半天，问我这只兔子有哪里可爱的。
我说你不懂，爱德华的可爱是只有我才能理解的。
他虽然很不理解，还有些吃惊于我竟然在短短几秒钟就给兔子取好了名字。但还是递给了被侍女抱着的我。
其实是因为最近看的绘本里有一只小丑兔子。
回家之后直毘人问我玩的怎么样，开心吗。我把没和他说诅咒师的事情，从礼品袋里拿出来了一个新的酒葫芦递给他。
他看起来很开心，当即就让人清洗干净灌满酒，说要出门让五条家和加茂家的那俩老头子看看闺女送给自己的礼物。
我用力鼓掌用来表示对他的做法的支持。加茂家虽然不太了解，但我知道五条悟今天绝对没给五条家主买东西，之前应该也没有。
回到了我和直哉的院子，他告诉我加茂家侧室出生了个男孩，本家的嫡子并没有继承赤血操术，就看侧室的儿子会不会继承了。
我点点头，跟他说少打听这些，你也没继承十影法，要是谁有个孩子继承十影法了你也就不是次代家主了。
他撇撇嘴，转过身去看书了，我把今天给他买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
有漫画，乐高，小型投篮玩具，甚至还有一本烹饪书。
他把烹饪书拿到面前，翻了几页。
“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你之前说要给我做饭吃，让你先提前学学。”
九岁的禅院直哉仔细回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她是在说两个人都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次过家家。
还没等直哉说什么，我先打断了他的读条。
“也没想着你现在就能做出来，总之你先准备着，不是说去上学后也要自己做饭吗？”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看起来了面前的烹饪书。
我回房间继续收拾今天的战利品，没一会就听到直哉在茶室里朝屋内喊我。
“你怎么买的是只有点心的烹饪书啊——！”
我将头探出去，一脸无辜的回答“因为喜欢啊。”
他可能想说些点心不能当饭吃这一类的话，不过最后还是没开口，把书交给侍女，让厨房照着这里面的菜谱做些点心。
“记得不要有巧克力的。”原来他记得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还没来得及夸他一句，就听他继续说——
“狗不能吃巧克力。”
“禅院直哉————！！！”我暴怒，超他扔了一个魔方，命中他的脑袋。
他嗷的一声喊出来，说要扣掉我的点心。
冬天的禅院家是很安静的。
我和直哉抱着手炉坐在廊下，因为怕冷边上还摆着一个火炉。
直毘人看到我们两个人靠在一起取暖，附身使劲揉了两把我们两个的头发。
“你们这么不回去？屋里不是开空调更暖和吗？”
忘了说了，虽说那天在商场没买到空调，但后来直毘人还是让人在禅院家都安上了空调的。
直哉摇摇头“我在陪美御子等下雪。”
我在一旁点点头。
一年里最期盼的就是下雪天了。这段时间每天守在天气预报前，终于听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的消息，拉着直哉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院子里的石灯笼已经被点上了，直毘人也处理完了一天的事情，干脆把我们两个抱起来放到他的腿上，和我们一起等初雪落下。
等到彻底天黑的时候，五条悟和五条家主也来了——临近过年，是互相送礼的时候了。
想着来都来了，直毘人就想着不如就干脆趁有时间把压岁钱一起给了，他托人去把早早就准备好的包好的年玉拿了过来，发给我们三个小孩子。
五条家主正好也是这么想的，就这样，虽然还没到过年那天，我们三个人就拿到了今年的压岁钱。
直毘人又说来都来了，就让五条家主和五条悟就干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厨房那边还冒着缕缕青烟，估计还得过一会才能准备好晚饭。
于是我们五个人便一起坐在廊下等着雪的降临。
直哉去把他早早买好的可以拿在手里放的小烟花拿了出来，我和五条悟比赛看谁能用咒力把烟花点燃，结果没控制好咒力的输出，他的烟花直接成灰了，我的烟花被水泡的点不着了，直哉虽然没有成功，但看我们两个的烟花的下场，直接就放弃了。最后三个人围着仅剩的直哉的那一根烟花，老老实实用打火机点着了。
直到侍女们过来喊我们去吃饭雪花都没有落下来。
因为太冷了，今天的晚饭是牛肉涮锅，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小火锅，我和直哉感觉一个人吃好无聊，干脆喊上五条悟一起，把桌子一拼，三个人一起吃了。可能是因为就我们几个人，直毘人和五条家主干脆也并没有管我们三个这已经望到脑后的餐桌礼仪，任由我们三个闹了。
虽然雪一直没下，但今天的牛肉涮锅真的很好吃。小孩子总是有一出想一出的，转眼就把等下雪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直毘人和五条家主喝着酒好像是在讨论着咒术届前两天开会的事。
我们三个孩子则是尝试着各种奇怪的吃法，甚至到最后火锅煮大福这种离谱的行为都出来了，虽然并不是很好吃，但看着对方那被难吃到扭曲的表情还是很有意思的。
吃完饭后又一起玩了一大会，在因为玩多米诺太过兴奋而彻底忘记看雪这回事的时候，坐在廊下一起喝着酒的两个大人突然超我们喊到。
“美御子，直哉，悟，快出来看雪啊——”
我们在积木里抬起头，小跑到廊下。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了我们仍在院子里的烟花烧尽后的细木棍上。
“啊——我才发现美御子的年玉包的更好看哎！”我突然听到直哉这样喊道。
是刚刚我们三个放在一起的年玉，六份有些凌乱的放在那里，不过我却一眼认出来了属于我的那一份。
“因为美御子是女孩子啦！”我对两个男孩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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