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
小果心里觉得疑惑，不过也没在意，直接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还跟梁爽继续通着电话。
“我……就，感觉也没什么契机去说啊，我们这才一个月……倒不是我非得瞒着我妈什么的……主要是她也没问这方面……我也就没特意提……”小果顿了顿，“况且，我这年末年初的多忙啊。周寻就更不用说了……这段时间，我跟我妈说了几句话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行吧。反正我觉得啊，你要是有时间，还是找机会和阿姨坦白下这个事。毕竟你和周寻不仅说是这几年波折不断、之前至少也见过阿姨吧？起码得交代下吧。更何况你们俩都是认真的。这事儿和你们见不见家长没关系！”
“嗯……”小果答应着，很快就走到了一楼。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肯定站在你这边啊！与其说我赞成你们见家长，倒不如说我更希望周寻来跟我们仨会会，到时候……”
小果闻言笑了，忍不住打断梁爽的激情发言，“行了行了，知道你们站在我这边！现在梁大造型师时尚圈翘楚邀约都排到明年了；石头大游乐园策划部中坚力量更是升职的紧要关头；还有大宝，带的艺人也终于熬出头，现在各方面都得把关……你们一个比一个忙，还惦记着这事呢！”
“那当然得惦记着，你这，男友见闺蜜多重要的事儿啊！直接决定着你未来的幸福好么？你之前受了多少委屈什么的，这些事，我们不给你出气谁给你出气啊！你误会解除归解除，我们找他算账归算账！根本不冲突！他迟早得过这关！”
梁爽眼见着还要继续说着，小果终于出声让她及时刹住了车，“行行行，肯定有这么一天！”
“嗯，我劝你尽快！要是……真打算见家长了，咱们这事也得抓紧安排啊！”
小果在一楼去了趟洗手间，本来想就按照查好了的地铁路线，正打算左转直接出园区，没想到一瞥倒是亲眼目睹了，梁欣仪坐上一辆白色车的副驾驶。
小果一时间也莫名其妙的，心里有点犯嘀咕。
白色车就这么开走，小果才发现哪里是奇怪之处。
那个车牌太眼熟了！分明就是她之前的加班专列……
——是周寻。
所以，不仅是她，他也一直在swm园区……现在，他又开车载梁欣仪去哪儿呢？
本来不想还好，现在忍不住就顺着目睹的那一幕想了下去，反而越想越纠结。
其实最开始，中午的时候，周寻还问她晚上要不要像往常一样接她下班，她想了想moor项目的事觉得不一定会谈到几点，后续会不会蓝禾也不一定，索性直接跟他说不用接了，
结果现在倒好，倒是真没接她，却带着梁欣仪走了……
越是想着，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可是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瞎想……
这么修订策划书的时候，倒是直直的望着屏幕发呆，好一会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要不是lisa回来了，直接朝着她招手，估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过神……
“我还没拷问你呢，这么多天过去了，是不是也该解释下了。”丽萨搬了个椅子就坐到她旁边，“刚好你看今天也没别人，楼里加班的就咱俩，boss们早就走了，说吧——你和普凌那位，什么情况？”
“……就我说的那样，重点是——让你保密。”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之前你也没交待过……”丽萨压低声音，“而且我可是听说，之前普凌不是把你冤枉了、给你直接辞退了么，传言我听了不少……谁知道你和原老板还有这么一层？”
“……呃。这个其实……”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被辞退前就和你老板有感情纠葛？”
“……”
丽萨一看小果半天没说话，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一定是了。行啊你姜小果，看不出来啊……我现在可要膜拜一下你了。估计你这被辞退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吧，没准就是不让办公室恋情呗？”
“……真不是。”
“深藏不露姜小果，真的。不过你一个副总监，跟人家普凌总裁一比，倒确实是有点相形见绌……”
“……”小果看了看改了一半的方案，“丽萨，我也挺佩服你的。忙成狗一样还可以这么乐观，还有功夫八卦……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这么快调节心情的啊？我是真的好奇。”
“我这乐观惯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啊，怎么着也都得过去，怕什么啊？”丽萨说话倒是真有北京姑娘的那种直爽劲儿。说着又转而看向小果，“你刚来公司除了除了有时候有点多愁善感那样子，平常不也挺积极向上的么？怎么，这两年一过还性情大变了？那你原老板不得找蓝禾算账？”
“……”小果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侧头看她，眼神中透露着无语等多种情绪。
“……行了行了，不提了！”
“算了，我还是回家再改吧。走吧，一起回去？”
路上的时候，丽萨倒也没再提别的，单纯和小果谈了谈最近圈里的几个大项目。
没谈多久便是一阵沉默，小果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我和两年前，变了很多么？”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没有啊其实，我刚刚只是吐槽一句，真的真的，你别放在心上。”
小果倒微微低下了头，好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其实你说的也没错。现在有时候，我都有点怀念当初那个姜小果了。虽然我只是工作了两年多，但回过头看却感觉真的好多东西都变了。”
“其实职场上身不由己的事情这么多，没有哪一件事可以说能做到尽善尽美的。大多数也就是在允许的条件下尽全力，可能都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除了你自己，其他的事情，谁也没办法保证。”
“我确实改变不小吧，你没说错。没有原来那么鲁莽了，却也没有原来那么勇敢——好多事情……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小果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马上就把“爱情上”改口“生活上”，“其实，感觉都有点谨小慎微了。倒也不是说这是错。就是，现在想想，感觉，离当初那个实习生也有点远了。”
那些别人眼里曾经的闪光点好像也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变得暗淡，会不会……别人对她的评价、或者，感觉——也变了呢？
翌日清晨，小果在地铁上便抓紧安排行程时间、准备专注swm的项目，决定赶紧把一切都考虑到然后重新拟好方案、这两天再跑趟swm以示诚意，如果能年前敲定当然最好，如果合作不成也别再耽误功夫。
虽然这一次，她私心里很想赢，但是事实上，不是什么都可以“事在人为”。普凌如果真的倾全力而又有私交，她一个小副总监，拿什么跟人家拼？
但有一点倒是真的——反正她不会退缩的。
这样想着倒是忽然想起周寻那句——“输，也算是种结果。”
虽然这个时候想到这个，感觉有点晦气……
她忍不住翻开微信，却怎么也没在输入框上打下一句话。
上次对话还停留在前天晚上她回他的“ok”表情……
不过她好像确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她都已经答应了。
主要是，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娟姐开这个口。
没有几天就是除夕了……
思来想去，小果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手上却忍不住挨个点开有关普凌的朋友圈。
周寻现在……在忙什么呢？昨天……梁欣仪还跟他出去，真的就是因为moor么？他们，谈到哪一步了？
小果这么翻着，就看到了苏航昨晚21：30发的几张图片。
“三届校友深圳小聚，感谢梁女士以一己之力拉低我们在场平均年龄。”
小果定睛一看，才发现不仅瑞贝卡他们仨，还有陆教授和梁欣仪。
所以，他们昨天只是聚会？
这时候，周寻的消息倒是来了，“今晚我在楼下等你，送你回去。”
“好。”小果秒回，结果一抬头才发现，旁边扶手柱子的光面上照着自己笑得傻乎乎的脸。
……嗯，这是什么蜜汁笑容，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奇奇怪怪的。
小果决定了。
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要对他坦诚吧。
她不纠结了！
争取，还是晚上到家就跟娟姐坦白！反正之前娟姐不还误认周寻是她男朋友么？
他们本来就是认真谈恋爱，有啥不能说的？
别的什么都不管，她要安下心来，努力让事业和爱情都可以开花结果——至少，也要过一个不错的生活。
然而周寻今天却异常的沉默。
小果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也只是单纯回答，没有主动说一句话。
直到——在小果楼下。
车刚刚熄火，小果现在和安全带相处良好，自己就想下车，还没来得及下车。
周寻就叫住了她——“姜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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