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剑说

　　
竹林幽静，清风徐来。
柳慕白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看向王焱，问道:“王焱，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你的心中，何为剑道？”
闻言，王焱一愣，陷入了沉思。
柳慕白见状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答案。
剑道为何？
是金戈铁甲，将士沙场百战裹尸还的壮烈……
是一人一剑，于世间称无敌的高手寂寞……
或是一剑光寒十九州，剑气纵横三万里的豪放……
亦或者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与不羁……
还是心中有剑气，扫尽天下不平事的侠之大者……
……
不，都不是！
亦或者说，这些全部都是剑道。
就像前世的一句话，一千个人读哈姆雷特，就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雷特。
剑道，同样如此。
不同的人，对于剑道的感悟也不会尽然相同。
那么，
我的剑道又在何方？
王焱想了许多，心中却是愈发困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缺少的哪一部分到底在哪里。
良久，王焱回转神来，看向柳慕白，说道:“剑道为何，我不知道！”
“不过，剑道漫漫其修远矣，吾将上下而求索！”
剑道漫漫其修远矣，吾将上下而求索。
柳慕白神色猛的一震，口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眼神也越来越亮，似乎有所领悟，片刻后，赞赏的看着王焱，说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好高骛远，于你将来剑道有损，如今你能说出这番话，这份心态已远超同龄人，将来剑道之巅，必有你一席之地！”
柳慕白给于了王焱极高的评价，一旁的苏仙儿也不由诧异。
她可是清楚柳师的眼光有多高，上一个得到这种评价的，还是她的姐姐，同时也是世人公认剑道奇才的“小剑仙”。
只是一想到昨日夜里血腥擂台上的表现，以及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天赋，即便她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王焱确实有这份资格。
……
“剑势，首重一个‘势’字！”柳慕白继续道，“那么何为势？”
“势，一种很奇妙的存在，每个人的身上其实都带着势。”
“比如刽子手，因为常年杀人的缘故，身上会逐渐聚集一丝煞气，也就解释了常人见到这类人会敬而远之。”
“读书人身上有书卷气……”
“久居上位者身上有威严……”
“百战沙场者身上有铁血……”
……
“势由心起，领悟剑势，其实是一个强大心灵的过程，也即是佛门通常所说的降服‘心猿’。”
柳慕白停了片刻，喝口茶又道:“不过，想要领悟剑势也非易事，普通人因为无法修炼的缘故，这一辈子几乎没有领悟剑势的可能，一是肉身不够强大，根本无法容纳剑势凝聚时所产生的破坏力，二是没有强大的心灵，就无力去驾驭、掌控剑势。”
“这也就是为何那些刽子手在年老后，大多数往往都会精神崩溃进而发疯，因为年纪一大，身体以及心灵都会大幅度衰弱，无力去抵抗煞气对他的侵蚀。”
王焱认真聆听着柳慕白的讲解，虽说有系统的作弊，他根本不用担心那些问题，但很多经验之谈是系统没有的，柳慕白的经验，可以让他少走许多弯路。
“柳师，那不同剑势有什么区分吗？”王焱想到完成任务获得的剑势‘百战为王’，心中一动问道。
“区分？”柳慕白一愣，但还是解释道，“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细致的区分，不过通过领悟剑势的方法，大致上可以分为两个大类，战斗类与非战斗类型。”
“战斗类型，很好理解，就是通过战斗的方式，于生死厮杀中领悟剑势。”
“而非战斗类型，有些不喜争斗的剑修，往往会从天地之间感悟，有人悟清风，领悟风之剑势，有人观流水，便领悟水之剑势……”
“两者之间，其实没有绝对的强弱之分，决定强弱的只在于握住它们的人，人强则势强！”
人强则势强！
这里的强，绝非简单的自信心，或者大心脏，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强大。
心灵越是强大的人，对于剑势的掌控便越是精深，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在剑势之后，则是剑意！”
没有留给王焱体悟的时间，柳慕白继续讲解下去，
“如果说剑势是表，那剑意便是里，是剑道的核心。”
“表里如一，剑道方成！”
柳慕白的声音低沉，富有吸引力，王焱与苏仙儿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对方讲述的剑道真理中。
两人各有所得，王焱感觉对新获取的剑势，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浑身气息越发浑厚。
苏仙儿，则剑气惊鸿，锋锐的气息四溢，空气被割开，呈现出一圈圈涟漪状的裂痕，她的体内更有一股恐怖绝伦的气息在升腾，仿佛一头巨兽正缓缓苏醒。
“对于我们剑修来说，只有领悟了剑意，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剑修。”
“星使境界之后便是星火境，晋升星火境的关键在于点燃火种，现如今点燃火种的方法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以自身星力凝练到极致，爆发强大的力量来点燃火种，另一种是以剑意种子为原料，点燃火种，进入星火境。”
“剑意种子？”
“对，剑意种子有后天剑意与先天剑意之分，后天剑意是由剑修自身领悟凝结而出，先天剑意则是诞生于天地之间，每一枚先天剑意种子都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是每一个剑修都梦寐以求的至宝。”
柳慕白说到这里，目光幽深的看向王焱，道:“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一周之后，剑谷将会举行一次剑道新秀大会，邀请了大秦许多剑道大家的弟子参加，优胜者除了能得到部分奖励之外，还有一次获取先天剑意种子的机会。”
“我手里刚好有参加这次大会的名额，你要去试一试吗？”
柳慕白笑着问道。
试试就逝世？
呸！
才不会！
王焱咧着嘴一笑，语气认真中夹着一丝感激，道:“谢谢柳师，我愿意去试一试！”
柳慕白闻言，脸上笑意更浓，说道:“既如此，这几日你便留在我这里，我会对你进行一场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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