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已经尽力了

短短一句话，落在陆云寒耳中仿若雷击。

        他不管不顾，摘了脸上的口罩直接走出楼梯间，朝医生走去。

        “那一刀离心脏动脉只有毫厘之差……”

        医生正对谭言钧讲明白情况，一只大手突然攥住了他白大褂的衣领。

        “怎么就尽力了？你们必须救活她……”陆云寒嘶声低吼道，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交织着各种情绪。

        一侧的谭言钧一把拽开陆云寒，随后一拳狠狠砸了过去！

        陆云寒没有反抗，踉跄着差点摔倒，嘴里溢出血腥的气息。

        “程念她还好好的对不对……”

        他直直看着谭言钧，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凭什么觉得她还好好的？！”谭言钧不解气，又是一拳想砸向他，  但被一侧的医生止住住。

        “念念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谭言钧强忍住情绪收敛拳头，咬牙切齿问道。

        陆云寒不说话，他无法回答谭言钧的这个问题。

        只是自己想要的在谭言钧嘴中无法得到回应，他只得将视线转向医生，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她……没事对不对？”他嗓音发颤，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慌和难以面对。

        尽管是在问询，但他用的却是肯定口吻。

        因为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回答，也迫切希望医生能够如自己所期盼的回答自己。

        医生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陆云寒。

        “患者刀伤位置太危险，我们医生尽力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医生虽不清楚这两个男人跟手术室中躺着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但是今天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送来之际，他们也听到了八卦。

        陆云寒听着医生的话，悬着的心缓缓沉了下来，整个人也无力地靠着墙壁缓缓滑坐，迟钝了半响才对着医生道谢。

        “谢谢，谢谢……”他语无伦次道。

        原来，是这个尽力了……

        “脱离生命危险就好，她一定会醒来的……”陆云寒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身边的人说着。

        医生已经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站在陆云寒旁边的只有谭言钧。

        “陆机长，你凭什么认为念念一定会醒来？”谭言钧冷眼看着他，语气中满是讥诮，“好像不能叫你机长了，因为你已经被勒令终生禁飞了……还真是可喜可贺……”

        “念念做完人流手术没有好好养身体，又是淋雨感冒又是被困荒山坟场冻到晕倒……要不是我找到她，指不定她就在坟场的桥墩下活生生冻死了！”

        谭言钧尽量压低声音，但又保持住情绪的愤恨之意，恶狠狠地对着陆云寒说道。

        一直以来，他作为一个塔台空管员，平时的性子都是文质彬彬极少动怒的。

        可现在因为程念一事，他恨不得将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千刀万剐！

        “她在医院的病房电视中，看到你和李曼结婚的消息，你知道她那时是什么眼神吗？我从未见过那样一种绝望的神态，就好像一个人溺水至深海，眼见救援船只擦肩而过却无力呼唤一样……”

        “有痛楚，有不甘，还有无尽的恨……”谭言钧回忆着那天程念的神情，自己也痛苦不已，“明明你们都已经分手了，她为什么还会恨你呢？陆云寒，你想过这个问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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