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赴姜国
午餐后，庭芳想到兵器行看看便邀了云斐一同前往。
“哟，那不是邹阁主嘛！”
“对啊！对啊！”
“前阵子看着整个人颓废到不行，如今似乎好了呀！”
“可不是嘛，当初阁主和夫人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不过一年多就和离了。”
“你看，跟那个花魁洛云斐搅在一起，估计是这女人给搅黄的。”
“所以情深不寿啊！”
“你们这些男人是真靠不住！”
“哎呦，还不是你们女人红颜祸水。”
“我去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老婆才不是红颜祸水呢！老婆大人。”
……
走在街上没少被议论，不过她两倒也不在乎。整个下午都在瀛洲城看兵器，邹庭芳将长矛、战斧、短刀、弓矢、剑、棍、流星槌等武器全部看了一遍，云斐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如此热衷于兵器。不过现在的邹庭芳倒更接近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那时的她跟着庭芳在梵天的官驿住了几日，每天一大早就能在后院看到庭芳习武读书。
“阁主，婉儿快看，是阁主。”翠翠、婉儿与墨璃正在街上买东西，忽然看到从兵器铺出来的庭芳和云斐。翠翠不敢跟墨璃讲，就大声叫着婉儿。
洛云斐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忙转过头来，邹庭芳也跟着看了过来。
“我们去打声招呼吧！”洛云斐诧异这话竟是邹庭芳说的，不带任何情绪。
庭芳竟然主动过来，这显然也出乎墨璃意料。
“最近还好吗？”邹庭芳脸上带着笑。
“托阁主的福，清风苑一切安好，大家衣食无忧。”
庭芳见墨璃似有疲态，“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墨璃心想，哎，做生意真的太难了，那账本看得我好累啊！
“最近每日到各分号有点累。”
庭芳想了想如今的墨璃怕是很多东西都得从头学起，忙道：“义妹，你还是回清风苑吧！我已经没事了，日后你二人多多相互照应。”
“义兄这话怎么说得好像要与我们分开似的。您要云斐为墨璃分忧我做便是，只希望义兄以后莫要与我们生分了。”婉儿和翠翠听到阁主与洛云斐二人都以兄妹相称瞬间安心不少，还好阁主没被拐走。
“嗯。”
“庭芳告辞了。”
……
之后的小半年，墨璃与庭芳的关系稍稍缓和，大家偶尔会一起小聚。她与云斐互相扶持一起研学经商之道，两人都有了不少长进。忙碌时庭芳会到店里帮忙，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游西苑勤学兵法苦练武功。陈十三将墨璃当初给她提的建议用于实践，每七天推出三件高价主打货品，还请店里擅长作画的伙计画了海报张贴出去。墨璃和云斐甚至每个月还会担任模特，展示月明阁和雅乐舫的珠宝玉器、名琴名品。结合了现代营销策略的月明阁和雅乐舫生意日日火爆，以往三个月能卖完的货如今一个月就卖光了。
这一年秋末的商队办货是陈三负责，今年他出发得早九月下旬就启程了。一开始每半个月会寄回书信还有一些不是特别贵重的货品，但十二月末忽然就与瀛洲这边断了联系。与此同时姜、梁边境开始时常传出有武力摩擦的消息，墨璃猜想陈三等人或许是被梁国官兵扣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得告诉义兄才是。”洛云斐拽着墨璃赶紧去了游西苑找邹庭芳。听完情况说明后，思来想去庭芳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一趟梁国边境看看究竟是什么形势，墨璃则表示陈三等人的安危她作为老板一定得负责便要求与庭芳一同前往。邹庭芳哪敢再让她冒一次险，因此拒绝的很坚决。
“邹庭芳，我说了我不是商墨璃，你能不能别再管我！而且我现在连名义上都不是你的妻子了，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庭芳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无奈之下只得应允，但要求墨璃得随她一同扮作男子出行。又因庭芳被墨璃拒绝同乘一骑，只好急忙花了一天时间临时教她骑马。
“夫人现在的脾气真可怕。”清风苑的三人私下还是习惯称墨璃为夫人，并且总是盼着阁主与夫人能和好。
“惨，阁主真的好惨。”
“自从和离以后，夫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阁主啊！”
“的确。”现在对邹庭芳表示日常同情的队伍中又添加了一名新队员洛云斐。
商墨璃练了一天马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明明练习的时候饿得要死，坐在餐桌前对着六婶香喷喷的好饭好菜却又累到胃口全无。
诶，她趴在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叹气觉得自己快废了。又想着明早便要启程，就更郁闷了。
邹庭芳离开前看她那难受得不行的样子，便让婉儿和翠翠给她捶腿揉肩，疼得她在房里哇哇直叫。邹庭芳，我怀疑你在报复我！
第二天，墨璃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搭配浓重的黑眼圈，在清风苑众人的“平安归来”声中跟着庭芳骑着马奔向了边境。庭芳本想将云燕给墨璃骑，又担心自己的坐骑性子烈她招架不住，只好牵了性情温顺的白马小雪给她。商墨璃昨日折腾了一天，今日又天不亮就出城实在是不在状态，雪儿又没有云燕跑得快，邹庭芳只得放慢速度不断等她。
日上三竿墨璃被暖烘烘的太阳晒得越来越迷糊，身体一沉忽然就往下坠，清醒的瞬间慌得到处乱抓被庭芳一把拉住了。
“就知道你睡着了会有危险。”庭芳边说边摇头。
“什么啊！居然吐槽我。”商墨璃企稳身体后，将庭芳的手往前一推道了声，“谢了。”
“没事。”庭芳忽然话题一转，“你刚才说‘土槽你’是什么？”
“就是调侃我的意思。”
“条砍？”
墨璃重重呼了口气，“这样，你明白什么叫嘲讽吧？”
“啊，这个我明白。”
“就类似这个意思。”
“哦，原来如此。所以‘土槽你’就是‘条砍’，也是嘲讽。墨璃，这个是你们那里的家乡话吗？”
“可以这样认为。”
“哦。”邹庭芳边点头边一脸认真的表情。
“快赶路啦！”汤芷若自从与庭芳摊牌后就越来越不伪装了，到了二人和离后更是越发的放飞自我。之前装墨璃，虽然时常漏洞百出，但还能有个七分像，现在除了这张脸这个身体，几乎哪哪都不像。
由于二人为了尽快赶到边境，因此骑马走的路线与以往不同，庭芳时不时会掏出兽皮地图看看，有时她们也会问问路人以确定没有走错。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两人还在山中。
“看样子天黑前出不去了，咱们得尽快找到地方落脚。”
“嗯。”
直至夕阳西下正好看到了一座山神庙，便决定晚上暂时借宿于此。“嘶~”商墨璃连下马都费力，庭芳托着他的手借力给她下马，却听到她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手破了吗？给我看下。”墨璃虽然不太情愿，不过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你怎么这么大力拽马缰啊？难怪马也跑不快。”庭芳拉着她的手，见上面的水泡都磨破了。
“你竟然责备我。”墨璃生气的抽出手。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用力拽马缰时间长了就会像这样伤到自己的手，而且缰绳会在马奔跑的时候一下下的拉马嘴，这样马就会受到牵制跑不快。”庭芳边讲边模仿马奔跑的样子，商墨璃拼命忍住笑。
“好了，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啦！”
“谢商姑娘。”庭芳说完翻了翻行囊，随后又将手伸向墨璃，“把手给我，我给你上点药。”
“我自己来就好，谢啦！”
“好吧！”
商墨璃自己抹了药，包扎时由庭芳为她代劳。梁国虽然地处南部，不过入夜后还是会有些冷庭芳就在庙的中央升了堆火。
夜晚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庭芳便将马从庙门口牵了进来。她很喜欢动物，游西苑马棚里的四匹马一直都喂的是上好的粮草。就连她自己吃牡丹糕的日子，那四匹马她都是每天记着喂的。好在山神庙不小，再牵两匹马进来空间也绰绰有余。
“云燕我养了快六年了，当初也是组商队外出时买的，买它的时候还没有一人高。原来的主人说它是只病马，怕有瘟疫传染其他马准备将它拉出去杀了。它看到我的时候一个劲流泪，就好像是在跟我求救，我两也算有缘。你看它现在多健壮啊！好多公马都比不上它跑得快呢！”庭芳说着显得十分自豪。
她随手从一个布袋里掏了些喂马的干粮出来，见墨璃在看她便问：“要试试吗？马儿很喜欢吃这个。”
“嗯。”墨璃走过来接过马粮袋，便学着她先前的样子一只手喂马儿，一只手抚摸马的前额。
“那小雪是什么时候买的呢？”墨璃的手被马儿舔得好痒，忍不住笑起来。
“小雪是两年前墨璃在瀛洲城买的，当时她特别喜欢。”庭芳说完笑容忽然凝固了，她捂住脸长出一口气，然后换上了笑容。
墨璃也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将袋子还给她。
“早点休息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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