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天意弄人
“不过当时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戚倾霄问道。
程婧妍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好像很奇怪，但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吧，喜欢过一个偶然来过我们家一次的小哥哥，那时候，我还跟我外婆说长大一定要嫁给他呢！”
“小哥哥？”戚倾霄皱皱眉毛，“叫什么名字？”
戚倾霄已经准备好了，等找到这个人后，一定要将他送到程婧妍这辈子都见不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程婧妍摇了摇头，“我问过外婆，但外婆只是笑了笑，没有跟我说他是谁。”
她那时候一直天真的以为有缘自会相见，执着的觉得，那个小哥哥一定会再来找她。
只是后来母亲外婆相继去世，她便将自己这段儿时的懵懂情愫深埋心底，再也没有翻出来过了。
“我现在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上次回程家的时候，我意外找到了一张带着他侧影的老照片，就给拍了下来。”都过了小二十年了，程婧妍倒也不怕他吃醋，大大方方的将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他看。
戚倾霄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猛地踩下了刹车。
随着车子突然停下来，惯性带着程婧妍差点从座位上飞出去。她紧紧抓着安全带，开口抱怨，“干嘛呀？突然停车很危险的！”
如果不是她提前绑好了安全带，此刻她的小命估计都没了。
戚倾霄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机，“你说，这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人？”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啊。”程婧妍一脸笃定的点点头，“你看，虽然照片已经糊掉了，但他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等他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大帅哥，说不定比你还帅呢！”
“你为什么喜欢他？”戚倾霄直勾勾的盯着程婧妍的眼睛。
“都过了二十年了，我哪还记得清呀！”程婧妍嗤笑了起来，“倾霄，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不会还要吃这陈年老醋吧？”
戚倾霄没有说话，良久，薄唇微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这就是小时候的我。”
程婧妍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咬了咬下唇，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巧？”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戚倾霄哭笑不得，“我会认错我的小时候？”
说着，他还从手机的云盘里，调出了一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这阵子我公司正好在做老照片复原的项目，你自己看看，这个是不是我？”
程婧妍盯着照片上的男孩，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随之一起的，还有朦胧的心动。
“为什么会这么巧？”程婧妍讶异。
老天还真是捉弄人，为了不让他们两个早恋，硬是把两个小孩拖了将近二十年，才给他们再一次相见的机会！
缘分……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属于她的，最后依旧是属于她。
程婧妍似乎懂了外婆的苦心。据爷爷说，外婆当年早就和爷爷定下了两人的婚约，没有提前告诉她，估计也是想留给她日后一个惊喜。
想着想着，程婧妍突然哭了出来。
“哭什么，傻丫头。”虽然戚倾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不过他的表面依旧是丝毫没有任何波动的平静。
“我一直很嫉妒边琳，嫉妒她和你青梅竹马，可以看你从小到大一点点的变化，可我却只能见到你成熟后的样子。”
“我从没想到，我居然那么早就喜欢上了你，甚至比边琳还要早一点，我好高兴，又好难过。”
“为什么，我们会错过了那么多年呢？”
二十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个人的人生总共才多少年？这二十年，可以说是他们全部人生的四分之一。
“哪有什么错过。”戚倾霄笑着将小女人抱进怀里，“妍妍，命运让我们晚些相遇，只是为了让我以更好的模样来面对你。”
“如果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们的心智都没有成熟，或许会有更多的摩擦，或许会很早的分开……现在，至少你未来的六十年都是我的了，不是吗？”
戚倾霄的话，很好的安慰了小女人，程婧妍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
“那你以后的时间都要给我。”程婧妍抽噎着开口，淡淡的遗憾萦绕在她的心间，那种情绪，好像又比遗憾多一点。
她的心里头闷闷的，带着丝丝缕缕的钝痛。
“好。”戚倾霄轻声哄道。
其实他也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在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去问她的名字，再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
后悔没有在自己即将出国之前，因为懦弱没有选择去跟她告白，而是去揍了一顿跟她告白的家伙。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他一定要将小女人堵在学校门口，拉着她，硬气的告诉她：“我要出国了，你跟不跟我走？”
他想要跟她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就算她不跟他走，他也愿意为她留在国内，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
只为留在她的身边。
他就该跟那个年纪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对心上人蛮不讲理的一点。
当年的自己，因为害怕伤害那个小女孩而瞻前顾后浪费了这许么年的光阴，如今想来还真是得不偿失。
至少有自己在她的身边，程婧妍这些年会好过一些，不至于被程默和程婧意那两个人刁难，也不至于被程家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去。
如果当日，程荣明将她送给了别人，后果会怎么样？
戚倾霄实在不敢想。
“唔……我们快开吧，一会回家太晚了。”程婧妍也算是哭了个尽兴，又放下了心中惦念了好久的事，她推了推戚倾霄，催促他去开车。
“妍妍，你在小瞧我。”戚倾霄眉眼间泛着泪光和淡淡的笑意，启动车子，油门一踩。
“哇！你慢一点啊！”程婧妍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猛地向后指去，吓得吱哇乱叫起来。
“不是你要我快点开吗？”戚倾霄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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