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跟我走吧
“监狱？”程婧妍诧异了一下，不过看这四周的布置，的确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
“一会你先留住他，我去救华哥，好不好？”启雾咬着下唇，路泯然救过她一命，只要她再救男人一次，以后二人就不再欠什么了。
“好。”程婧妍点点头，她和路泯然的账，就由当事人来清算吧。将戚倾霄牵扯进去，只会给三个人都带来伤害而已。
刚走进去没几步，就看到了戚倾霄，面色十分的阴沉，任谁看到都会望而生怯。
程婧妍咽了咽口水，一脸胆怯的上前，“我们谈谈吧。”
“跟我进来吧。”男人指了指一边的屋子。
将屋内的灯打开，恍若白昼的亮光刺得程婧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屋内非常干净简洁，只有一架米白色的皮沙发，与黑色的墙壁形成强烈的反差。
白炽灯照耀在屋里，给整个氛围带来一种淡淡的冷意。
“倾霄，路泯然呢？”程婧妍坐定，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
看小女人刚来，二话没说就问路泯然的情况，戚倾霄有些恼火，“死了。”
“什么！”启雾的瞳孔猛地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男人，语气着急起来，“死了？他真的死了？”
“呵，你倒真是关心他啊。”戚倾霄知道，她与路泯然有感情纠葛，只是没想到对那个男人会有那么深的感情。
“婧妍，看到了么，你可是把一个间谍留在了身边啊。”
薄唇微微翘起，男人目光讽刺的看着两人。
“别说这个了。”程婧妍咬了咬下唇，她早就已经选择原谅了启雾，这些事，都过去了。
“倾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不要骗我们了好不好？”程婧妍不肯信，她不相信自己的男人真的会做出违法的事。
“你不会对他做什么了吧？”她一脸担心的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自己相信他，可这个男人冲动起来，下手也会没轻没重的，故意伤人若是情节严重了，可也要判刑的……
“做了又怎么样？”戚倾霄一看小女人那副担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要为了他，报复我不成？”
启雾坐在一边，自从听到那句“做了又怎么样”之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副放空的状态。
那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刺进她的心窝里。
说对路泯然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两人平日里接触甚少，可她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优雅中透着几分精明的男人。
“倾霄，拜托你，让我见见他吧。”程婧妍扑闪着睫毛，眼泪攒了些晶莹的泪珠，明显戚倾霄是不会放启雾一个人在这里乱晃的，她得先去看看路泯然的伤势如何。
“不行。”男人冷漠的回绝了她的请求，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再见那个败类。
“可是，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他确认一下。”程婧妍垂着眸子，缓缓说道，“最开始，我以为这件事只有路泯然知道，可没想到戚安和也知道这件事，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有照片。”
“我想要跟他确认一下，那照片到底是不是他给戚安和的，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证明还有其它人有那张照片，而这个其它人，很有可能是林沧月。”
如果真是林沧月的话，她又怎么会跟路泯然认识？
这也太奇怪了。
戚倾霄眉头紧蹙，沉吟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跟我走吧。”
启雾刚站起身，却被一个声音给呵斥住了。
“你留在这里。”
“好，好吧……”尽管启雾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坐了回去，在这个时候，惹怒戚倾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在戚倾霄的带领下，程婧妍走进了地下室，还没开门，鼻腔里就涌进一股子的血腥味。
打开门，入目的是一个大约一百平的宽敞屋子。
根据启雾介绍，这个外国监狱建立时的确设有一间地下室，是专门用来关重刑犯的。
程婧妍被扑面而来的阴冷冻的打了个哆嗦。
戚倾霄虽然背对着，可也感受到了她的异样，脱下西服外套，转身披在了她的身上，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怎么穿的这么少。”
“入春了么，我还以为很暖和了。”
程婧妍小声的说着，在距离这里三十公里以外的北平市中心，早就已经春暖花开了，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是这么的寒冷。
刺鼻的腐锈味儿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鼻子，探了探脖子，朝屋里看去。
尽头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摇摇晃晃。
“婧妍，婧妍！”路泯然看到门口有一个女人娇弱的身影，一眼就认出了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拼命的晃动着身体大喊了几句。
是路泯然！
地下室里头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快要窒息，程婧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只见路泯然双手被绳子紧紧绑了起来，被挂在了墙上的一个钩子上。
她的心一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面前照去，男人的一张脸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早已没了曾经的潇洒模样。
程婧妍想着两人过往发生的种种，一时心中百味杂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怎么就不知不觉变了味……
程婧妍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戚倾霄为她拿来的椅子上。
“华泯然。”程婧妍更想叫他这个名字，曾经那个温柔腹黑，又办事麻利的路助理，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婧妍……”路泯然没有抬眼直视她，眼睛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浑浊，哪还有往日的清澈。
他低着头，不想让程婧妍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戚倾霄打他的时候，拳拳到肉，丝毫不余力气，如今他的脸已经完全的肿了起来，就连后槽牙都掉了好几颗。
程婧妍将手电筒关了，不忍心再看他现在的残样，张了张嘴，声音飘渺，“华泯然，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了。”
路泯然没有回话，他曾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最后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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