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普天之下，敢跟福王爷这么说话还健在的人除了皇上，也就剩下一个厉王爷了。
有人偷摸想往这边看，但都被赶走。
福王爷眼神骤冷，他跟厉王素来不对头。后来又因为明月湾的死，两人的关系更是僵硬。
若不是眼下他为了皇位，又怎么会容忍厉王在他面前猖狂？
福王爷忍了这口气，他冷了脸，“这是本王的私事，厉王还是莫要多管。”
明月媚的一颗心都扑在厉王爷的身上，听见福王爷语气不好，她下意识反驳，“厉王爷向来洁身自好，不来这等烟花柳巷，王爷您还真是该像厉王多学……”
说到一半，明月媚没了声。
该死，她怎么可以当着福王爷的面这么夸赞厉王爷，不是摆明了她和厉王爷有关系吗？
福王爷恼了她倒是无碍，若是因此嫉恨上厉王爷，那她就是罪该万死了……
明月媚想说什么来补救，就听福王爷阴冷的笑，目光如刺。
明月媚心底发凉，她知道，她完了。
厉王爷站在门口，两袖清风。跟这红艳明媚的地方有些突兀，他看也没看明月媚一眼，就要离开。
明月湾似乎觉得这场面还差点什么，她白嫩的手搭床上，泫然欲泣。
“王爷，都怪奴家，是奴家的错……奴家这就走，不能在这里叨扰了您和王斐……”
说罢，她就要起身穿鞋。
福王爷更加烦躁，他现在看到明月媚就想吐！
他制止住明月湾，无奈的笑，“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本王来找你的，你好生在这里呆着。有我在，自然没人敢找你麻烦！”
说到后面，故意看向了明月媚！
明月媚小脸惨白，哪里还能听得进福王爷的威胁，她几乎要摊在地上。
明月湾娇滴滴的喊着，“王爷~”
末了，她故意看向明月媚，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自她嫁入福王府，每每见到王爷时，明月媚都是这么姿态对着王爷。
今日，她便以牙还牙！
明月湾的一双眼最为迷人，眼角微挑，好似含情脉脉。
福王爷甚至都有为她赎身的冲动，他欲要抱住明月湾，却被一人抢先。
厉王早在听到那声‘王爷’时，就停下了步子。
他面色无常，双手将明月湾抱在怀里，他俯身贴近她耳边，带着炙热的气息，“小野猫，抓到你了。”
暗哑的声音实在好听。
明月媚脸红了红，当下有些措手不及。
厉王干嘛抱她？
不待明月湾多想，厉王抱着她准备离开。
“慢着！”
福王爷还有些不舍，厉王停下没有回头，“本王先看上的。”
淡淡的一句话，很平整。
福王爷莫名的在里面听到宣誓的意味。
罢了，不过是个女人，他不能因此大肆声张。
待厉王走了，福王爷斯条慢理的整理下衣服，经过明月媚时，他顿了下，“回去。”
小丫鬟搀扶着明月媚，就算明月媚走的再慢再刻意，这路还是有走完的时候。
福王府的大门堪堪关上，明月媚便觉身上一痛。
那是皮开肉绽的痛，她惊得叫出声，美眸含泪的看着福王爷。
他手里拿着一个藤鞭，带着倒刺。
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地上，即使轻轻甩出也会激起一地的灰尘。
福王爷面色阴沉，他不怒自威的模样有些像是地狱里索命的阎王。
明月媚背上很疼，她开口，“王爷……”
“啪！”
又是一鞭子抽上去。
她疼得下唇被咬出一圈血迹。
“王爷……不要……”
福王爷抽了几鞭子，冷笑着说，“还记得这鞭子吗？当初你闲来无事，抽打明月湾的，就是这条鞭子。”
明月媚的下巴被迫抬起，她惊恐地看着福王爷，发现这么多年，福王爷似乎从来没有路过这样的神色。
福王爷继续说着，眼神缠绵，“这么多年你的小把戏我都是知道的，本来这明家就是站厉王，我本欲除之，后来遇见了你们姐妹。便想着利用。你看，我不费一兵一卒让明家毁灭，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怜爱的摸着明月媚的脸颊，犹如当初一般。
可周身的阴冷气质让明月媚这才明白，她早就被发现了！
真正的棋子，是她！
福王爷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中庸都是伪装……
可惜，太晚了。
福王爷兴致勃勃的看着明月媚的表情变化，他又笑，“对了，你的孩子是我弄死的。”
明月媚睁大眼，不敢置信！
就算她不爱福王爷，可这毕竟是她的骨肉，怀孕时的辛苦她还依稀记得。
她几乎疯癫的开口，“福王……你怎么敢……”
“不过是个野种。”
轻飘飘的话让明月媚想到那日在地牢里，福王爷也是这般说的。
福王爷似乎嫌弃她还不够惨，又补了一句，“后来你不能怀孕，也是我做的。”
“毕竟，你这种女人不配为人母。”
难怪……
明月媚气急攻心，一口血呕出来，被福王爷嫌弃一掌拍开。
她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抖动，身子几乎伸不直了。
“你……为什么要……”
磕磕绊绊，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福王爷走过来，居临高下，“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永远保守秘密？”
明月媚牙呲欲裂，“不……不！”
带着血渍的手紧紧抓住福王爷的腿，死死的扣紧。
她不能死，她要去告诉厉王，她要让厉王杀了他！
福王爷有些兴味，用一种看着蠢货的眼神，“废物。”
手里的鞭子还在抽动，明月媚又挨了几鞭子，身子抽搐，彻底不省人事。
一旁的下人头皮发麻，却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管家上前问着，“王爷，王妃要如何处置？”
“王妃？”福王爷轻哼了声，“带下去，保证不死。”
管家领命，就让身边的三个小厮上前将明月媚抬走。
福王爷命人备了热水，沐浴后这才到了书房。
“派人盯着厉王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跟本王报告。”
暗影领命，“是！”
福王又吩咐，“还有，方才在大厅的下人们，都换一批吧。”
暗影。神情淡淡，似乎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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