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谁的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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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降低呼吸频率，伏低身体藏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屋檐的缝隙里，这里地势很好，能够让大部分场景纳入自己视野。
蝙蝠侠和我来到奈何岛后分开行动，只留下一个简单的通讯耳麦加入一个频道进行交流。我使用系统抢先入侵了奈何岛上所有能够使用的监控探头，系统在监控设施捕捉到其他非正常活动后会给我们发送预警。
我在附近布置了一些不致命但是会很麻烦的陷阱，静待猎物上钩。
按理说我和蝙蝠侠最好一起行动，但是在这种敌我双方都属于潜伏高手，同时都有一定战术规划能力的情况下，一起行动在某种方面与意义上会成为对方的拖累。
在耐心等待一会后，通讯频道中系统发出警报，他们进入奈何岛了。
我注意力更加集中，尽力感知周围环境是否有变化。
首先遥遥出现的是敌对方谨慎投出的无人机，无人机进行高空侦查，我没有任何动作，放任无人机盘踞高空，现在还不是击落无人机的时候。
防止无人机载有热量侦察仪，我打开腰带内置的干扰装置，可以暂时屏蔽我周边范围内的热度被侦查到。
我侧耳倾听，目观八方，听到细微的响动，那是钩爪搭在物体上的短暂咔哒声，有人在赶往这个方向。
我拔出卡在暗格的短刀，压在左手边，等待一个可以一击决定胜负的最好时机。我稍微抬手打开通讯，手指轻轻敲敲耳麦，提示蝙蝠侠我即将遇到敌人，而后从腰带摸出一个烟雾弹夹在左手指缝，右手随时准备投掷出罗宾镖。
目标出现了，独自一人。穿着罗宾服装的达米安快速发射钩爪在建筑物之间飞跃，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行动与落点都在不易被人发现的隐蔽之处，借助阴影和暗区隐藏身形，我潜伏之处正好在他的视觉盲区，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行动路线，要不了多久就会与我撞在一起。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一开始就做好计划，留下陷阱。
当达米安再次射出钩爪卡在一个石像鬼雕塑上时，压力传感器被触动，提前设下的炸弹爆炸了，他在空中失去平衡。
达米安反应极快将备用钩爪从掌心射出，卡在房檐上，准备快速收缩绳索上升到安全位置。我不可能让他得偿所愿，抓住时机右臂发力将手中握着的罗宾镖扔出去，锐利的边缘直接削断钩索绳。在暴露自己位置后，腿部发力从阴影中冲出直接落在地面，短刀直指坠落中的达米安。
达米安在空中保持平衡，试图拔出腰部的武士刀，我在突刺的过程中继续丢出飞镖进行干扰，他放弃拔刀，从腰带中抽出一把匕首挑飞几个位置刁钻的飞镖进行防御。
他勉强调整落姿，左腿使力借势翻滚避开我刺出的几刀。
在我行动后，天上的无人机想要对达米安进行支援，枪口弹出，准备射出麻醉弹，结果机身闪过几丝蓝色电光冒出黑烟纷纷坠机。
我略微扫视了天空，确认这一带无人机的威胁被蝙蝠侠排除后，专心对付达米安。
我不会小瞧这个年龄的达米安，我对他一直报以最大的警惕。
“你是谁？”达米安眉头紧皱，目光粘在我的身上，似乎在打量与评估我的危险性。他刚刚无意间泄露了他的惊讶情绪，困惑让他不得不对我进行质问。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处于下风，受了点伤，手臂侧边有血迹晕染出的痕迹。
我没有回答他，锁定对手，抬起短刀，继续进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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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在听到第一声爆炸后依旧藏身阴影，但是微微改变的站位和移动的目光显示了他关注的地点。他在看到迪莉娅冲出隐蔽点，拉出一片刀光劈向被突然袭击打的措手不及的达米安后，露出一点赞许的神色，稍微勾了勾嘴角，手腕用力，指尖的遥控电磁蝙蝠镖飞旋而上，滑过无人机，无人机受到电磁干扰直接失控，直接砸入地面。
他快速向前迈开一步，反手用臂铠侧挡住来自突然袭来的卡里棍，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直击来人的腹部，夜翼不得不收回卡里棍后撤。
他们暂时保持在一个安全位置。
夜翼神色不明，紧握着卡里棍，摆出防御姿态，试探道：“你是他们的蝙蝠侠？”
披风搭在蝙蝠侠的身上，他的手臂被遮掩，看似站姿放松，实则肌肉紧绷，右手按在万能腰带上。
蝙蝠侠轻轻“啧”了一声，露出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布鲁斯脸上的嘲弄笑容，他意味不明地开口，饱含着对他同位体兄弟淡淡的嫌弃：“夜翼，你的品味还是这么差，你的面具是认真的吗？”
“等等，这个感觉……”夜翼不由得睁大双眼，仔细打量面前的蝙蝠侠，一个离谱的猜测涌上心头，“你不会是那个小鬼吧？”
“天啦？”夜翼显得有点焦躁，甚至有些崩溃，“我算是感受到同位体之间的天差地别了。”
蝙蝠侠没有否认夜翼的猜测，也没有趁机攻击，站在原地欣赏夜翼露出的愚蠢表情。
夜翼在发现蝙蝠侠没有进攻意图，甚至部分注意力放在隔壁罗宾猫猫互挠现场后，也稍稍放松警惕，伸头去看迪莉娅和达米安打的火热。
“哇哦，打的可真凶？”夜翼感叹，接着用不赞同的语气说道：“他们是打算将对方置于死地吗？”
“他们有分寸。”蝙蝠侠回答，“至少迪莉娅有能力控制自己。”
“迪莉娅？”夜翼注意力果然跑偏了，“这次对抗模式最高优先度参与角色应该是她吧？”
“显而易见，格雷森。”蝙蝠侠声音低哑，“难道游戏数据模拟角色时忘记模拟出你的脑子了吗？”
夜翼脸色变得凝重，他仔细打量了蝙蝠侠几眼，慎重开口：“你不是随机匹配进入游戏，你通过特殊方法强行进入游戏，主系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蝙蝠侠冷哼一声，算是勉勉强强对夜翼的猜想表示肯定。
夜翼顺势把卡里棍重新卡在后背，利用优秀的身手，步伐轻盈攀上石像鬼像，占据一个更好的观战位置。
“那我们没有打的必要了。”夜翼说，“如果你的目的是训练你的罗宾，我更想休息一会儿。”
他开始抱怨：“你小时候真的太难搞了，你的搭档比你脾气好那么一点点。”
夜翼开始絮絮叨叨，从达米安抱怨到布鲁斯再抱怨到自己不省心的弟弟杰森，同时还夹杂着几句“对吧？”“你觉得呢？”似乎渴望得到认同，蝙蝠侠最开始还认真听，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无可忍丢出一把蝙蝠镖封锁夜翼的撤退路线。
“我改主意了，我们现在就打一场，就在这里、现在。”蝙蝠侠加重语气，声音低沉地像从地底传来，伴随着忍耐的紧绷感，“你比德雷克更像一个德雷克。”
“我想提姆不会喜欢你这句话的。”夜翼快速抽出卡里棍，语气欢快，“说真的，也许你应该克制一下你的脾气。”
“不，格雷森，这是你的问题。”蝙蝠侠敏捷躲过夜翼阴险的一棍子，反手击打夜翼的脸部，看样子是想要夜翼闭上嘴。
夜翼侧头躲避，拳风擦过他的耳边，利用腰部核心力量后跃单手撑地，双腿呈现一个夹角直接袭向蝙蝠侠，蝙蝠侠压低身体躲过夜翼腿部横扫，夜翼顺势改变姿态似乎打算利用大腿绞杀。
蝙蝠侠不得不后退，错过一个进攻时机。他抽出匕首，看样子是打算动用真格。
“我有一个疑问。”夜翼视线略微偏移，投向罗宾战场，那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表情有点疑惑：“为什么选择迪莉娅当你的罗宾？嗯，我是说，她是你的孩子吗，你们看上去相处的不错。”
蝙蝠侠动作有些些微的停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语气古怪，带点无奈：
“父亲可能不会喜欢你这句话，准确的说，她是你的妹妹。”
夜翼落地一个踉跄，在挨了蝙蝠侠一拳后反应极快地防守，不可思议道：“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一个妹妹，而达米安刷新了我对弟弟的底线。”
“那另一个我一定很喜欢她。”夜翼认真比较了几个弟弟的性格，真诚说道。
蝙蝠侠似乎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毫不客气地在行动上和语言上打击夜翼：“顺便一提，在几个兄弟中，她最喜欢的是我。”
夜翼有一种微妙的输了的感觉，不由得思考另一个自己有多差劲，他明明很受女孩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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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达米安来回交手几个回合，各自利用各自的小装备对阿卡姆进行了爆破。
达米安脸色不善，言辞尖锐：“你来自刺客联盟？你的身手有着刺客联盟的影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点厌恶，“如果你是母亲派过来，或者这一切都是刺客联盟的阴谋，假设你没有那么愚蠢并且没有尊卑观念，你就不应该对我下手，你们绝对不会得偿所愿。”
我挑挑眉毛，虽然已经对13岁的达米安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和我的达米安有着不小的形象差距。
未来的达米安可靠，虽然有时说话戳人心肺，毫不客气，但是他依旧是值得信赖的人，那是横跨时光，由于阅历和见识所造成的不同。身为蝙蝠侠的达米安早已找到自己的信条，有着自己的道路并为之努力，他能完全的控制自己，他是一个合格的蝙蝠侠；而现在的达米安只是一个暂时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道路的孩子。
简单来说，达米安没有遭到更多人生的毒打，但是我可以提前给他这份来自未来的“关怀”。
想到这，我更加跃跃欲试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弱。”我直接开口挑衅，毫不客气，“弟弟。”
没错！达米安按理说是我的哥哥，但是现在他确实比我小，所以是弟弟嘛！我理直气壮地想。
达米安的武士刀毫不留情地砍向我的脖子，我用手中的短刀挡下了这一击，他真正的起了杀意。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似乎确认一件事，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失望：“我以为母亲和祖父早已放弃。你也是来杀我吗？”
我另一只手空出来，指尖夹的烟雾弹下落，一瞬间喷出的烟雾遮挡住他的视野。
我打开面具上的热成像仪，确定达米安的位置，脚步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快速绕后，短刀刺向他右边的肩部。他拉高警惕，在白茫茫一片中集中精神，捕捉攻击，在听到短暂的破空声后侧身格挡，他没有想到我没有攻击他的致命之处，只打算限制他的行动，所以当短刀和武士刀相接的一瞬间由于角度下滑，直接刺穿达米安的左手手臂。
达米安顺势利用肌肉骨骼卡住短刀，右手武士刀反握刺向我，我不得不做出权衡放弃短刀以免被捅个对穿。
受伤没有让他更为愤怒，而是非常奇妙地让他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卡在肌肉里的短刀，没有急着去处理，站在原地冷静分析：“我认可你的实力。你并不是为杀我而来，你是谁？”
我的兜帽早就在打斗中掉落，烟雾也散去，这才算是真正的我和他第一次面对面交谈。
他的目光挪向我的左胸胸口，那里有个抽象的大写的“r”，本来被斗篷和披风所遮掩的字母也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你是谁的罗宾？”他发问，拔出短刀，为自己做紧急处理，像是料定我不会发起进攻。
“夜翼告诉你了？”我以为夜翼联系了达米安，告诉达米安他遇到了一个不是布鲁斯的蝙蝠侠。
“是肯特。”达米安很干脆的回答我，明显在思索些什么，“他一直和我保持通讯，他刚刚重新操纵无人机到达这里，他说他看见了蝙蝠侠。”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来击败我吧。”我说，重新从靴子侧边抽出崭新的匕首，“还是说你打算直接认输？”
达米安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骄傲笑容，我预感不妙，抬头看见了猥琐在角落枪口直直对着我的无人机。
我在无人机开枪的同时注意躲避翻滚，接着第二架无人机出现，我躲得更加艰难。
但是真正陷入窘境的不止我一个，达米安咬牙切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在我丢下烟雾弹后，一部分打算是用短刀暂时废掉他一只手臂的打算，而真正的目的是靠近他，在他注意力被吸引后给他注射了高浓度特制麻醉剂，结果来看，我成功了。
我在击落几架无人机后，迫于装备的限制和无人机数量过多不慎被其中一架射出的麻醉弹击中直接倒在地上，艰难地翻了个身，侧头能看见同样躺尸的达米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天边皎洁的圆月，再一眨眼，蝙蝠状的黑影落在我身边。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他审视我，语气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但还是口嫌体正地弯腰把我抱起来。
“但是我赢了。”我靠在他冰凉硬梆梆的胸甲上，愉快地回答他。
我听见他和躺在地上的达米安一起发出某种语气词。
“tt。”
我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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