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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身在局中为棋子(3)


  我曾经心里有过多次想法,告诫自己不能总是太压抑。

  压抑久了,会得病的,身体心理都可能会出问题。

  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我也通过其他方式发泄过,比如曾经装成老实的煞笔跟着张嵩山做小弟,做他的打手,我会像个听话的小弟去打架,跟混混们打群架;也比如我在泰缅之地,能够很快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跟着金瑞进行的一些军事行动,动了枪,将子弹宣泄到‘牲口’的身体里收割他们的性命。

  再或者,我会让自己对女生温柔一些,说些小情话调调情。

  这些都算是一种手段或者说是方式。

  但我觉得其实还不够,不够畅快。

  此前那位算命的严老先生虽然说了一些胡话,但他是有几句话说的很对,我缺少了锐气。

  红玫瑰也曾经说过,我做事太柔。

  年长一些,阅历多一些的人,他们的眼光果真是有毒辣之处。

  因为我只是打量了一眼,心中就对那个被揍的名叫方芳的姑娘下了定义——刚踏入社会或者可能只是刚离开高中象牙塔进了大学的单纯女生。

  如果放在以前,至少一年之前,我心中首先想到的可能只是这个姑娘很清纯,挺漂亮。

  黑人锃亮的光头不漂亮,但很硬。

  我挥出的酒杯砸在他头上,酒杯碎了,他脑壳好像只是划破一点,连显眼的血量都瞧不见。

  “别不把自己当人。”我站起身朝着黑人的位置走了几步说道,“这里是华夏,不是你们撒野当大爷的地方。”

  黑人壮汉甩开地上的方芳,他伸手揉了揉脑袋,扭动了下脖子,脸上尽是轻蔑,“真是不知死活。小子,我告诉你,老子还真就是大爷,来到华夏这里,给老子含着舔着的都是你们华夏的母苟。是不是很不爽啊?我知道你们,你们华夏的男人除了会心里想根本不敢做,那个词叫什么?怂包软蛋?对,就是这个。哈哈,我们不一样啊,我们来这里,都把我们当大爷,我们想干就干。怎么样?不爽吗?”

  他的汉语说的依旧很生硬,但是很流畅。

  每句话每个字都很清晰。

  很粗俗,也很羞辱。

  但他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看着眼前的黑人壮汉,这一幕让我想到了我家里的那个姑娘。

  我也养了个女生,沈思。

  是圈养的养。

  我压下脑海一晃而过的沈思,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四周的人群,有愤怒的,有握拳的,也有无所谓的。

  “你们哪个有不服的,来,站出来,跟这个摔我酒杯的家伙站在一起,我让你们一起上!”黑人壮汉盯着我咧着嘴,“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

  他话音刚落,竟是握着拳头几个箭步直冲我而来。

  从始至终也没有哪个男人站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的确有几个满脸不忿的爷们蠢蠢欲动想动手,但都被他们身旁的女伴拉住了。

  毕竟是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壮汉,只身上那健壮的肌肉已经展示实力。

  不好出头。

  不过我也没对其他人抱有希望。

  眼见那壮汉像头野牛似的直冲着我打来,我迅速的双手握起旁边的座椅,狠狠砸了过去!

  ‘哗啦。’

  这一下的力道碰撞,他居然凭着巨大的体格优势硬扛着我手中的座椅。

  而因为我手上力气也很大,木质座椅直接碎掉了。

  “早听说你们华夏猴子只会凭借外物,但是很显然,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壮汉好像是想立威,想显得自己多牛哔,更显然的是,他似乎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把这个当成了表演?

  我只在最初说了一句话,之后一直闭着嘴巴没说话。

  不管是他说的那些羞辱的话还是他击碎椅子装比的样子。

  对我没任何影响。

  金瑞教过我与人近身肉搏战斗的技巧,不过他也说过,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或者无能的弱者才会哔哔个不停。

  我挥手猛地将手中碎裂的座椅丢向那壮汉,脚下发力,半握着拳头朝着那壮汉挥去。

  壮汉脸上笑意更浓,他一只手挥开那碎裂的座椅,另一只手同样握拳朝着我砸来。

  他胳膊长,正常来说是他先打到我。

  事实上也同样是他先打到我。

  不过在他刚砸向我的同时,还不等他拳头上的力气都宣泄出来,我早准备好的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借势用上力气将他原本打向我左边小腹的拳头推开了些位置。

  四两拨千斤。金瑞是典型纯粹的军人,他会军队中的擒拿术等格斗术,但他最推崇的还是这些格斗术的根本,华夏的武术。

  他尤其喜欢太极与截拳道。

  而此时我借势推开他的拳头,我本是挥着拳头却在即将打到他脸上的瞬间,半握着的拳头瞬间挥掌为刀,一记掌刀狠狠砍向那壮汉的脖颈!

  打人的时候直愣愣的打头打脸其实很难最有效果,因为人的本能反应是很敏锐的,他们会灵活转动脖颈,将所受的攻击化解在脸庞上。

  但脖颈就不一样了。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但再如何练筋骨皮,人体的几处天生柔弱的地方依旧是相对最容易打击的地方。

  心口窝,腋窝,膝盖,下阴,各处关节位置以及脖颈。

  我虽然决定了不再那么压抑,但对于力道的把握却压抑掌控的很好。

  一手用了巧劲四两拨千斤的将那壮汉充满力道的拳头推开,而另一掌瞬间爆发的掌力瞬间打击在他脖颈动脉的位置,一下子就将他趾高气扬的状态给他打蔫了。

  他弯曲身子,仿佛触电一样回手捂着脖子,缩着脖颈,嘴巴张着喘气已经不均匀了。

  围观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在抽冷气,有人在发出惊呼。

  不过我并没理会,也没停手。

  而是抬腿弯膝,一个膝撞狠狠撞击到那黑人的心口窝处!

  他的身体素质倒是很好,被我用了这两记看来很阴险的攻击手段下,他居然只是半跪着急促的喘气,而没有跟寻常人那样直接倒地不起。

  但我更不可能给他调整呼吸恢复过来的机会。

  我冷静的看着那黑人壮汉,随手拿起一旁的酒瓶子对着他脑门狠狠砸下!

  ‘磅!’

  充满酒水的瓶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爆裂声,好像小时候顽皮的用石子打碎河里装满水的废旧玻璃瓶发出的声音一样。

  这个黑人壮汉比很久之前侮辱沈思的黑人男子硬气很多,他只是半跪在地上,因为脖颈受伤没说什么狠话,但他看我的目光却跟之前不一样了。

  很不一样。

  之前是轻蔑,现在是阴狠。

  我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前只看了他一眼,随手丢开手中细碎的酒瓶子,挥挥手示意在人群中早就愣住的酒保,“拿几瓶酒来,整瓶的。”

  ‘磅!’

  ‘磅!’

  ‘……’

  几个酒瓶子砸下去,再结实的脑壳也毕竟是血肉之躯。

  黑人的脑壳也一样。

  他锃亮的光头染满了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更加醒目了。

  ‘磅!’

  我又一酒瓶子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位置,瓶子碎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倒是此前蠢蠢欲动要出头的几个汉子满脸解气。

  黑人壮汉保持着的半跪地硬气的姿态终究坚持不下来,扑通一声摔到在地上。

  看着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我竟然有种很爽很畅快的愉悦。

  有人说男人体内天生就存在残暴与摧毁美好事物的好斗因子,原来这是真的。

  我没太多不适的情绪,在泰缅那里毕竟死在手里的人不少的。

  “我能打死你。”我端起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抿了口,安静的对那倒在地上的壮汉说道,“我之前遇到过跟你一样不识好歹的外国杂碎,你比那个有出息。但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多爷们,是想让你告诉你圈子里的朋友和不知什么颜色皮肤的家伙们,在华夏,好好做人。做牲口,是会死的。”

  此时酒吧里静静的,我这番话好像比之前嘈杂的酒吧领舞更有魅力,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打量着我。

  我扫视了一圈,很奇怪,居然一直没有保安人员出来?

  从起初方芳与黑人壮汉争执,到黑人壮汉动手要揍我,直到反转他被我干脆利落的干翻在地,前后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竟然一直都没有看场子的人出来。

  这让我有点奇怪了,这家夜店也不知什么身份背景?

  不过我确实只是奇怪,并不至于害怕。

  我既然动了手,心中却也想过各种结果的应对方式。

  不管是被官方人员请去喝茶,还是触怒到这里的地头蛇,我都自信可以搞定。

  当然也有一点,自然是小笛说过的,她说段王爷查过我,说我是有投资价值的,有这么一句话在保证,我心中更是自信在锦城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没问题吧?能自己站起来走路吗?”我走到被扇了嘴巴然后像条狗被拖着走的那姑娘面前,弯腰扶起她说道,“没问题我走了。”

  但方芳刚被我触碰了一下,浑身好像触电了似的,她颤抖着,脸色红润的不行。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这个模样,显然是被人灌了奇怪的药了。

  那种让女人动情的药。

  果不其然,我刚扶起方芳,她已经浑身软弱的好像没有力气了似的,直愣愣的扑在我身上。

  而就在这时,一直悄然无声的酒吧门口,忽然闯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分派了几个人把周围人隔开,场地中间只剩下那个倒地奄奄一息的黑人壮汉与我和已经没多少理智只有本能抱着我的方芳。

  其中一个警察朝着我喝道,“站住别动!你现在涉及蓄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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